接着娄师德等人走来。
“千流兄,裴大人乃是先帝委以重任的顾命大臣,又和陛下关系亲近。”
“他来顶替姚阁老的空缺,确实比较合适。”
宋千流闻言轻笑着看向娄师德,笑了笑便摆摆手说道:“不说了!“
”宗仁兄,我们走吧!”
第二天,女帝派人拜裴炎为相的诏书刚刚送出。
姚崇便派人前去知会宋千流。
得知姚崇今日便要离开,宋千流顿时有些意外。
姚崇为何走得如此着急?
不过他虽然心中有疑问,却还是当即收拾一番便去送别姚崇。
一切果然如同姚崇所言那般。
他离开长安时,前来送行的人屈指可数。
想要来送他的门生们遭到严词拒绝。
这更使得姚崇离开显得有些凄凉。
姚异牵马站在姚崇身旁,目光向长安城内看去。
“父亲,这宋千流会来吗?”
姚崇闻言轻笑一声。
“放心,宋千流肯定会来的!”
言毕,姚崇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事情搞成这样,倒是我先前低估了宋千流。”
“以为他只是个会挑刺的言官而已。”
“没想到他这几日给我带来的意外太多了。”
姚崇话音刚落,便看到宋千流打马出现在眼前。
于是他轻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宋千流果然君子气度!”
此时宋千流看着等待自己的姚崇,也是轻笑一声。
“姚阁老,我来迟了!”
姚崇摆摆手笑着说道:“不迟,刚刚好!”
“宋大人能够前来送别姚某,我心中不胜感激!”
宋千流也笑着拱手说道:“姚阁老客气了,姚阁老协助陛下整顿朝纲重整山河,于国于民皆是有功之臣。”
姚崇听后当即大笑起来。
“宋千流,能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真是难得啊!”
“若是你对女帝也能如此,只怕你早已经成了女帝心腹。”
宋千流轻笑一声,看向姚崇说道:“我大周脱胎于大唐,也继承了大唐的弊病。”
“朝中大臣个个都是人精,他们看不出来?”
“可为何他们人人皆知,人人不言?”
“无非他们也是既得利益者罢了!”
“而我即为言官,自当指出弊病。”
“若我现在不言,等到大周病入膏肓,有再多的‘我’说话也没有用了!”
姚崇深吸一口气看向宋千流。
“宋大人,若是我儿不找你麻烦,我不发动门生故吏攻讦你。”
“我还会落得今日的境地吗?”
宋千流眉毛一挑看向姚崇。
随后轻笑一声说道:“姚阁老,你真会装糊涂!”
“你走到这一步是因为得罪了我吗?”
“你落到这种境地,从你向女帝施压就已经注定了!”
姚崇闻言不假思索地反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对女帝志在必得的事情进言?”
“裴炎此人能力不俗,又和女帝关系较好,你进谏不就是自讨没趣吗?”
宋千流轻笑一声,身体前倾在姚崇耳边说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言毕,宋千流笑着说道:“姚阁老在家中好好调养,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