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胭胭暗暗松了口气,“我也觉得,沈小姐是跟我们正常人不太一样。就比如刚才,你好心捎她一程,她还指桑骂槐说什么长得帅的都是衣冠禽兽,到最后还拿一百块钱来羞辱你。没见过这么处事的,说难听了,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霍北尧随口应道:“嗯,她就是一条咬人的疯狗。”
林胭胭心里暗自得意,嘴上却惋惜:“可惜了,她设计的婚纱还是蛮漂亮的。据说在某方面天赋特别好的人,都会有些缺陷。以前我不信,如今看到沈小姐我信了,虽然她有设计天赋,可是情商也太低了。”
霍北尧情不自禁地想起南婳。
她在设计方面的天赋不比沈南婳差,唯一缺点就是出轨。
难道,对待感情不忠是她的缺陷?
那可真是个致命缺陷。
他宁愿她牙尖嘴利脑子有病,哪怕每天被她气个半死也愿意,只要她别出轨就好。
可惜什么都晚了,晚了,她死了。
心又开始钝痛起来,疼痛渐渐蔓延全身,霍北尧目光变得沉重。
林胭胭察觉出了他的反常,以为他在想沈南婳,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暗暗攥紧拳头……
南婳抱着月月回到家,进屋刚换好鞋,就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兰姨忙从她手里接过月月说:“沈小姐,你快去冲个热水澡,再喝包感冒冲剂预防一下,千万别感冒了。”
南婳揉了揉鼻子,“一想二骂三念叨,我刚才打了两个喷嚏,一定是姓霍的在背后骂我。”
兰姨欲言又止,“其实,我觉得霍先生人还蛮好的,长得周周正正,斯斯文文,人也很有教养。”
南婳眼泪都笑出来了,“兰姨,人是不可貌相的。有的人表面道貌岸然,实则,实则狠得你无法想象……”
想起三年前那场车祸,她止不住颤抖,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心里的伤汩汩冒血。
兰姨见她情绪不对,不敢再多说话,抱着月月去了卧室。
南婳疲惫地脱掉身上的湿衣服,去浴室冲澡。
冲完,经过镜子时,她停住脚步,看着镜子里苍白纤瘦的身体,锁骨精致,腰胯有着山峦起伏的美,却不能细看,细看之下,肋骨和腿上疤痕层层叠叠,狰狞触目。
这些丑陋的伤疤,全是拜那对狗男女所赐!
全是拜他们所赐!
许久,南婳才平复好情绪,拿毛巾擦着头走出去,忽听手机“叮”的一声,是信息。
这么晚了,发骚扰广告诈骗短信的早就睡了,肯定也不是熟悉的朋友和同事,同事都用微信。
脑子忽然蹦出一个人,先生。
南婳疼痛的心像鱼儿一跃划过水面,泛起一丝涟漪。
她脚步加快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看了眼,不是先生,心里有点失望。
点开信息,对方说:沈小姐女儿很可爱啊。
南婳回:谢谢,请问你是谁?
陌生人:别管我是谁,管好你自己,否则小心你的女儿。
南婳听出了信息下面的威胁,也猜出了发信息的人,是林胭胭。
除了她,别人不会这样阴阳怪气。
南婳手指用力握紧手机,嘴唇绷得又紧又薄。
一个小三!
一个小三而已!
这么猖狂!
她都换了身份,她林胭胭还是穷追不舍,先是来毁她的名声和工作,如今又拿月月的安危来威胁。
本来想等到他们婚礼当天再收拾她,可她却等不及了,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既然这么着急,那就开战吧。
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