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肩膀,“不要冲动,他们人多,我们人少,硬碰硬,我们吃亏。再说霍北尧也没讨着什么便宜,被我咬烂了手背。”
穆妍闻言重新坐好,手一摊,“三败俱伤,最大的赢家居然是医院。”
南婳自嘲一笑,“谁说不是呢。”
正说着,手机“叮”的一声。
南婳低头一看,是先生的短信,伸手点开。
先生问:脸还疼吗?
南婳敏锐地发现,先生问的是脸还疼吗,而不是伤口还疼吗?
难道他知道自己的下巴刚被霍北尧卸掉过?
她抬起头,朝天花板、墙角、空调出风口等各个角落,挨个仔细查看了一遍,没看到有监控。
转念一想自己脸上也有伤,先生这样问也是对的。
她回道:疼。
先生:今天晚上让穆妍回家吧,我去陪护。
南婳有点犹豫。
虽然知道先生不是坏人,可是他一来就停电,房间里乌漆麻黑的,孤男和寡女单独在一起,事情很容易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吃过爱情的苦,受过爱情的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想再稀里糊涂地踏进另一段感情了。
穆妍眼尖,瞥到了先生的短信,双手一拍,“好啊,让他来就是,正好考验考验他。看看他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
“万一他是伪君子,对我动手动脚呢?”
“啧啧。”穆妍斜她一眼,撇着嘴角,一脸嫌弃,“就你现在这副猪头肿脸的模样,能下得去嘴的,才是真爱吧。”
南婳白了她一眼,“果然是塑料姐妹情,永远不分家。”
穆妍脸色忽然变得凝重下来,“我说真的,霍渣男马上就要和林小三结婚了。如果有合适的男人,你可以交往交往试试。不是每个男人都像霍北尧那么渣的,沈泽川就特好,先生也是,有情有义,高端大气上档次。”
南婳嗔她一眼:“知道啦,穆妈,婆婆妈妈。先生人是不错,可是太过神秘,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穆妍陷入沉思,“也是,既然是认识的人,先生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地面对你呢?你说,他是不是像你一样,脸上也受了伤,想等伤口愈合后,再面对你?”
南婳若有所思,“有可能。”
夜晚八点钟,穆妍陪南婳打完针后,就撤了。
她前脚刚走,病房的灯就灭了。
“吱嘎”一声门开了。
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
南婳坐在病床上,冲着那抹人影问:“先生,是你吗?”
“是我。”
他像上次那样,长腿阔步,步伐从容不乱,朝她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温声问:“听说你今天被人欺负了?”
“算是。”
“是谁?”
南婳刚要说“霍北尧”,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也没占着便宜,被我咬伤了。”
忽觉唇上一热。
先生的手指很自然地覆了上来,指腹温润,在她唇瓣上轻轻划过,最后挪到下巴上,缓缓地,温柔地抚摸着。
他的手指仿佛来自天堂,绵软柔和,在她肌肤上点起一簇簇白色的云朵。
南婳呼吸控制不住变成了喘息,一把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