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鸾听了,莞尔一笑:“您在我们府里,怕什么呢?
祖父、父亲虽不在京中,但叔父在,哥哥在,阿渺年纪小些,一样是小爷一个了。
再说了,您和祖母都是练武之人,自有一身煞气。”
这话季氏爱听。
她的功夫,都是实打实的,并不是什么花架子。
这一身功夫,给了她不少底气。
“那你自己当心些,”季氏道,“妖怪好打,使妖怪的人就……是吧?”
季氏点到为止,秦鸾知道她的担忧与祖母的相同,道:“刚就与祖母说这事儿呢,我会当心的。祖母还说,让您点两个机灵的,去安国公府外头候着,万一有什么事儿,能立刻传回来。”
季氏连连点头。
这事,老夫人不提醒,她也会办的。
国公府里那个,肚子里怀着皇家子嗣,自家谨慎点,总没有错。
连斥候都不晓得安排,真是白瞎了自家几十年的征伐底子。
仔细叮嘱了,季氏见晋宁儿等得急切,便把她们送了出去。
秦鸾带了钱儿上了马车。
晋宁儿有心与秦鸾搭话,问问状况,见秦鸾并无交谈之意,也就忍住了。
人家秦大姑娘肯出手相助,已经很大度了。
哪里还能要求别人平易近人呢?
再说,道家修行之人,性子清冷些,也很正常。
绝世高人,都是一副世外模样的。
马车到了后,世子夫人亲自来接,见了秦鸾,她强忍着泪,道:“又要劳烦大姑娘了。”
秦鸾与她颔首行礼,一面听她说状况,一面快步随她往西院去。
晋宁儿跟在后头,问毛嬷嬷道:“祖母呢?在西院吗?”
“在的,”毛嬷嬷答道,“只是有些疲惫,躺榻子上歇着。”
晋宁儿一听,心疼极了。
好好一个生辰,成了这个样子。
偏偏,也怪不得晋舒儿,撞邪总不能是她自己想撞的。
毛嬷嬷看着前头秦鸾的背影,问晋宁儿道:“侯夫人没有为难您吧?”
“没有,”晋宁儿摇了摇头,“侯夫人宽厚。”
毛嬷嬷讪讪笑了笑。
宽厚是对其他人的,对自家长孙女……
“侯夫人没有说秦大姑娘什么吧?”毛嬷嬷又问。
晋宁儿一愣,倏地,她想起了听过的传言。
侯夫人并不喜欢秦大姑娘。
“之前,”晋宁儿犹豫着道,“侯夫人单独留大姑娘说了会儿话,我还以为是叮嘱什么……”
毛嬷嬷一听,叹息一声。
“难怪……”晋宁儿又一个激灵,“难怪二夫人会那么说,我当时还没有听出来……”
她当时心思不在,这会儿想来,二夫人话里有话。
秦大姑娘能治得了,自是皆大欢喜。
万一治不好,添几句埋怨,就是给永宁侯府惹麻烦了。
以侯夫人对大姑娘的不喜,埋怨成了怪罪,也不稀奇。
一边是婆母,一边是侄女,二夫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才会有那么几句话。
晋宁儿越想越脸红。
自家这事儿,真是的……
她得跟祖母、母亲说说,哪怕秦大姑娘束手无策,也不能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