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里其他人呢?”永宁侯问,“你二叔他们呢?”
秦鸾垂下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长公主说都交给她,看圣旨上写着是都不在京城了,应该是长公主都安排好了。”
秦威闻言,心一紧。
永宁侯亦然,只是,隐隐约约,他有一种感觉。
阿鸾没说实话。
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繁唤了声“秦姑娘”。
秦鸾转头看他。
林繁问:“那我母亲呢?”
秦鸾上前一步,郑重行礼:“应当也是长公主安排的,我不知情,只是,很对不起,因着我的缘故……”
林繁虚虚扶了秦鸾一下。
两人视线一触即分,下一瞬,林繁却察觉到,袖子里钻进了什么,有些痒。
等秦鸾退开些,林繁抬手,迅速看了袖内一眼。
他看到了符灵。
明明那张纸没有眼睛,他却觉得,符灵与他眼对眼。
他在符灵的神态里感觉到了轻松与自在。
倏地,他的心放下了。
阿鸾诓人呢。
她不仅知道所有人的下落,她还知道他们都很安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需得扯谎,只是怕他担心,她才让符灵来提醒他。
阿鸾一直都很细心,行事亦十分周全。
只是,林繁想到秦鸾说的话,说那日京中事情,他还是十分紧张。
再有夸大的成分,阿鸾亦遇到了危险。
是,人生总有各种各样的危机,尤其是他们还选了一条困难的路。
他在边关,阿鸾的京中,就像老侯爷之前说的那样,他们能给予彼此的,就只有信任,相信对方能应对,然后,积极努力地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他没有机会去帮助那日遇险的阿鸾,他能做的,就是把这份紧张、关心与牵挂,牢记心田、化作动力,继续披荆斩棘。
踏出的道路越宽越平,在之后的岁月里,阿鸾会遭遇的困难就越少。
秦鸾走到永宁侯跟前,抬着头问道:“祖父,圣旨上说我们都是反贼,要让众位将军擒下我们。我们现在应当怎么办?”
永宁侯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毛固安等人。
毛固安扭头:“我刚就说了,有本事以抗旨拿下我!”
冯仲叹了一口气。
他刚劝永宁侯写折子回京自述清白,现在看来,没用。
皇上对邓国师的信任,冯仲看在眼里,更何况,皇上一脑子的“凤凰命”,这结解不开,说什么都白搭。
“折子还得递,”安北侯道,“别管有用没用,毕竟是个态度。不过,皇上一日听信那邓国师的话,这事儿就一日化解不了。”
这话,安北侯说得非常保守。
这儿不止他们几人,还有那么多兵士们在竖耳朵,有些话,安北侯不好说了。
真依他之见,皇上既然动了杀心,即便最后承认反叛是个“误会”,这对君臣也走不下去了。
想到这几个月的辛苦,想到刚打下来的鸣沙关,安北侯暗暗叹了口气。
他为永宁侯不值。
为今之计,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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