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骂就挨骂,挨罚就挨罚,左耳进右耳出的,他也不在乎。
只这一桩,他咬牙切齿不认错。
在纪公公看来,二殿下说得也是。
那邓国师躲在背后,让徐六出面祸害皇子妃,一口一个中邪、丢魂,目的难道是二皇子妃本人吗?
无疑是肚子里的皇长孙。
二殿下岂能咽下这口气?
反正,打都打了,甚至觉得打得不够狠。
皇上烦心事多,懒得与赵启废话,只让他跪着。
父子之间,自是不欢而散。
而二皇子妃的肚子,算算时日,差不多也该发作了。
“国师既已恢复,让他来见朕。”皇上交代着。
纪公公收起心神,忙应下。
皇上又问:“祁阳那儿有消息吗?平阳启程了吗?”
这事儿,纪公公答不上来,只能模棱两可道:“应是差不多该出发了吧……”
皇上哼了声:“去催!”
纪公公转身,退出御书房。
此时此刻,祁阳城中,唐筹长松了一口气。
京里来人了,真是太好了。
这些时日,他真是被平阳长公主折腾得够呛。
先是漫山遍野找人,累得人仰马翻,却毫无收获。
长公主对此万分不甘心。
唐筹苦劝,颜家人也苦劝,费了无数口舌,总算让这位金贵人不再想着往城外跑了。
她住进了颜家的一处私宅。
为了让她住得安心、满意,颜家上下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唐筹当然也没法躲闲。
他被要求天天去宅子里汇报设卡、搜寻的结果。
汇报之事,说大不大,唐筹自不会拒绝,老老实实去,哪知道长公主兴致来了,还要对祁阳府上下政务询问一番、又点评一番。
用她的话说,整日在宅子里待着,实在无趣得紧,干脆替唐筹看看案卷。
唐筹一个头两个大。
没有旨意,没有文书,长公主就算是皇亲,原也管不着他祁阳政务。
偏这位贵人,开口先帝,闭口今上,歪理一套一套。
唐筹说不过她,也不敢硬扯道理,更不可能去京中把御史们搬来,让他们好好说道说道,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于是,长公主要么在宅子里看案卷文书,要么就在衙门里东转西翻的,不止唐筹苦不堪言,何师爷也累瘫了。
每日里,唐筹就与何师爷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京里何时能来消息?
又要如何安排长公主?
这一天天的,手指都掰痛了,唐筹总算等到了京里来人。
苦日子,它总算要到头了。
唐筹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
是不是反贼,要不要扣,该以什么规矩礼数对待,文书上都没有细说。
只一点很明确。
一道从京中来的还有仪仗。
这对唐筹来说,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规格由京里定下了,他只要调官兵,把人送出祁阳地界,就算结束了。
旁的费脑筋的事,跟他无关。
“迎接长公主的仪仗现在何处?”他问那行人。
此行人姓杨,答道:“仪仗在城外候着。”
唐筹松了一口气,道:“我们这就去拜见长公主。”
赶紧把那菩萨给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