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筹惊得几乎跳起来,难以置信地循声望去。
说话的少女站在永宁侯的身边,笑盈盈的,身着道袍、手持拂尘。
唐筹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位就是秦家的长孙女,秦家逃出京城的那一列名字里,就有她。
那张符纸,莫非真如她所说,能隔绝声音?
“唐知府不信,可以试试,”秦鸾道,“随便叫,叫之前打个招呼,我们帐内的人都先捂住耳朵,怕吵。”
唐筹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被秦鸾这么一说,那真是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安北侯不知其中缘由,但他并没有出言阻止,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平阳长公主亦看了眼符纸,对秦鸾的此番出力十分满意。
“省省力气,”长公主哼道,“我不过是想问问,这些年,颜家分你多少好处?”
唐筹一个激灵:“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长公主的语气一下子沉了下来,“你替颜家瞒报矿场产量,造假账送到工部,颜家分了你多少好处?”
唐筹呆愣在了原地。
本以为,长公主手持大棒,此番过来,即便不往永宁侯的脑袋上砸,也不至于落到自个儿脑袋上。
却不想,被当头棒喝的,真就是他唐筹。
只是,他完全想不通,长公主到底是从何处掌握了他们祁阳府欺上的举动的?
长公主在祁阳府,前后并一块,也就只待了这么些时间。
未免意外,何师爷几乎是鞍前马后跟着她,确保她不会察觉问题。
她就没有发现的可能!
唐筹咬牙。
现在,有一点毫无疑问。
长公主与永宁侯、定国公都是一伙的,他们都是反贼。
既然要造反,他们就要抓皇上、皇太后的错处,从祁阳下手也就不难理解。
可长公主既然察觉不到,也许只是诈他的。
他不能自乱阵脚。
“您不能这么说,”唐筹的喉头滚了滚,“颜家是外戚,怎会瞒报?下官亦不会坐视他们瞒报,更不会与他们一块……”
“你拿得不多吧?”长公主打断了唐筹的话,“颜家上下,各个大手大脚,到了你这儿,扣扣搜搜的,我看何均出手都比你宽裕。”
唐筹道:“下官的俸银不多,又是上有老、下有小……”
“何均也不是什么孤家寡人,”长公主啧了声,“他那点儿师爷银钱,没有来路不明的银子,能那么宽裕?”
脑门上的汗水,滴滴往下落。
先前被日头晒得发昏的脑袋,越发胀了。
唐筹在心里把何师爷骂了个狗血淋头,道:“那得去问他,下官反正没有来路不明的银子。”
话音一落,身边一声轻笑。
发笑的自是林繁。
“祁阳真太平,唐知府案子断少了,”林繁慢慢悠悠地,拖着声,“但凡在赤衣卫里待过几个月,也不会这么天真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就算道友活不了,贫道要死得比道友痛快。
人都是一样的。
你说,我等下去问问何师爷,他会不会立刻把你卖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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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语音码字,虽然我打字时偶尔嘴上也叨逼叨,但是语音输入就很不习惯,感觉好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