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废也有血性啊?”旁边的人更加肆无忌惮地嘲笑沈仁德。
“我叫你们闭嘴!”他的眼睛越来越红,他的声音从牙齿缝中钻出。
他跟前的男人还在挑衅:“你这样的孬种如何保护她,迟早会被抛弃。”
周围是得意的喧嚣笑声。
他抬眼锁定面前的男人,紧握的拳头松开。
“砰~”
“噢~”
沈仁德身旁的男人被他一拳打到集装箱上,身子撞箱后反弹跌在地上,一道夹着牙齿的污血呼到地上,男人的身子萎靡趴在地上。
死了。
喧嚣的笑声戛然而至。
他怔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没有第一次见到死人时的恐惧,心底反而升起莫名的快感。
从那天起,码头工人不敢再对他挑衅。
他从那时候开始便真正明白,只有自己的拳头硬气才是真道理。
他觉得他变了,但又不知道变了哪里,总之,他觉得他跟以前的自己不一样了。
沈仁德做的事也越来越狠,傅家没有人再敢小觑他。
傅静思顺势让他去接触暗地里的产业,他也借此力量逐渐发展自己。
三年后,他组建的队伍越来越大,傅怀隐的人落到他手中从没有好下场,他手上染的血也更加数不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三年,虽然浑噩,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很幸福……
他失去了高雅的大局观,却获得了小家的温馨。
午夜梦回时,他有时候也想念以前的意气风发。
他以前嗤之以鼻的钱跟名,成了他极力追求的方向,而理想,却远到看不清。
可他不后悔,因为美人笑了。
还因为,他有实力护住在意的人。
虽然舅哥跟深爷还是不喜欢他,但他能忍,只要傅静用眼里是他,他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这十三年的运筹帷幄,沈仁德从傅怀隐手中夺过很多产业,为了表达忠心,这些产业都放在傅静思的名下。
傅静思有了跟沈仁德分庭抗礼的资本。
她曾明里暗里跟沈仁德提过找马歇尔家族的事情。
他有去打探,但也意外知道傅怀隐跟马歇尔家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利益共同体。
理智告诉他,复仇这件事急不来,马歇尔欠他的那份人情是他的底牌,不该轻易去动。
杀死傅怀隐有很多种方式,他在等时机成熟。
他等的时机没有到,却等来了傅阎一家出事的变故。
他是那场意外的幸存者,也成了众矢之的。
这件事发生后,他深刻的明白,自己还是太嫩,玩手段根本就不是傅怀隐的对手。
他选择隐忍,等待一朝扑出致命杀招。
可傅静思却不再信他。
他住院的半个月里,她从未露过面。
人在生病时容易胡思乱想,他开始思考他踉踉跄跄走来的这十三年,记忆浮现出十二年前码头出事的变故。
那人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回荡。
【小子,你把她当宝,她把你当手下,你还真以为你娶了她就飞上凤凰枝头了?】
他回忆傅静思对他温柔、对他笑的每一刹那,每一次都是他做出贡献后,她才会展示出属于妻子的柔情。
他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一枚争权的棋子。
答案显而易见,但他不敢承认。
照理而言,他还得在医院待上一周,待身体康复后再出院,但他等不及了,他一股脑就想索要一个答案。
那天是个暴雨天气。
乌云布满天际,黑沉沉的,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想要捏碎人世间。
大雨滂沱,密密麻麻的雨幕砸街道上,空气里充满了压抑。
来接他的人没有以往那么热情。
大雨打在窗户上,汇聚成水柱朝后方飞溅,他看不到外边的以前,可他倔强的不收回眼神。
车内极其安静,司机默默开车,偶尔会从镜子偷瞄他。
“大小姐在哪?”他收回眼神,问道。
他们成婚后,傅静思要求他在人前叫他大小姐。
司机又在偷瞄他,说话犹豫,“大小姐在……大小姐在傅宅。”
沈仁德用自己挣到的钱买了一栋老房子,房子虽破,但他喜欢住那里,因为那是他辛苦挣到的钱,是干净的,不是傅家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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