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有何贵干?”安青金的声音有些粗嘎。
安青篱落地在树下,设下隔绝禁制,顺便等一等身后那批拼命追赶的筑基弟子。
“堂兄,你声音怎么回事?”安青篱听出对方声音里的不对。
安青金抹一把满脸的络腮胡子,不以为意地笑道:“没事儿,就是被人揍了一顿,其余没啥。”
“被揍了?”安青篱放灵力被封的邬星云出空间法器,让其听听她与安青金的对话。
邬星云听出安青金的声音,也听出了安青篱的声音,又紧张又诧异。
想不到当初大闹秦城食肆的安青篱,又阴差阳错,顺手救了她一次。
还有安青金,时隔几年再听到他的声音,竟是莫名其妙想掉眼泪。
安青金声音里带着爽朗的笑:“是被揍了,但不打紧。”
“为什么被揍?”安青篱追问。
“咳!”安青金叹一句,“就是对着一个嘴角有痣的女修多看了两眼,结果被那女修的父母兄弟追进客栈,给揍了几拳。”
因为安青金满脸大胡子,边挨揍,边被对方骂老不正经。
其实安青金这么年轻的金丹期,也不老,鲜嫩得很,但对方怒气之下,显然忘了探骨龄。
同阶或低阶修士,贸然用神识探对方骨龄,也是一种冒犯。
“嘴角有痣的女修?”安青篱多少有点明知故问,“莫非与堂嫂有关,怎么回事?”
邬星云眼眶有些泛红,出走这几年,她已经尽量学会克制眼泪,但此刻眼泪又忍不住打转。
她知道她天真,把事情想得简单。
有好几次,几个散修不怀好意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打转。
独身女修在修真界行走,太过艰难。
甚至有一次,一个男修直接说不嫌弃她的长相,要凑合着与她结侣生子。
安青金又抹一把刻意蓄的大络腮胡子,吐口浊气道:“是你堂嫂她,心里有结没解开,要出去闯。但就她那修为和性子,或许别人故意卖个惨,她就能主动往里钻。更何况,天音宗的萧承志和萧无惑,也在到处找她,她要是落到那两人手里,又该怎么办?”
邬星云面色发白。
萧承志不允许身边人的背叛,有次他一个受冷落的妾室,与宗内旁的修士有了暧昧,就被他无情处死,还顺手丢给萧无惑炼了邪功。
这两兄弟,虽然一个是正统音修的路子,一个是邪修路子,但打小就处得相当默契。
若是被这两兄弟找到,会不会生不如死,死后再被萧无惑炼化尸气。
安青篱望一眼面色发白的邬星云,又对着传讯玉简道:“堂兄,这堂嫂私自出走在先,你要是找到她,又会怎么办?”
邬星云拽紧衣角。
安青金重重哼了一声:“能怎么办?总归是我强迫她在先,就原谅她一次,相互扯平。要是她再来一次......那种天真之人,也不值得我以道侣相待。”
邬星云手指发颤,头完全低了下去,看不见她的表情。
安青篱收她进了空间法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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