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什么让孟德惠开口的?”
旁边伍金良忍不住问道,“那姓孟的入诏狱也有好些时间了,该用的手段都已经用过了,他半句不肯攀咬成国公府,宁肯一个人将户部之事扛了下来也不肯顺其他人的意。”
他们虽然派人进过诏狱,但是四皇子那边是派人去过的,就连徐立甄身后的人也是去过。
伍金良管着刑部,也曾暗地里使过劲想要借着孟德惠把成国公府拉下来,可任他们用尽了办法想要孟德惠开口,他也一直咬死了户部的事情是他一人所为不肯将其攀扯到成国公身上。
薛诺是怎么让他开口的?
太子和沈忠康也都是看着沈却,显然很是好奇。
沈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昨夜领着长瑞他们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把这东西给了我让我转交给殿下,至于他是怎么让孟德惠松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太子闻言看了眼那纸,倒也没深究薛诺怎么做到的,他有些感慨说道:“之前他说与薛忱关系时孤还有疑心,如今看来他怕是真的是想要替薛忱翻案,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逮着七年前旧事不放。”
沈忠康闻言却是皱眉,他依旧没办法全然信任薛诺,总觉得她像是藏着什么事未曾真正跟他们交过底,不过她与薛忱相熟应该是真的,至少眼目前看来她跟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他们想要送太子上位,亦想查七年前真相。
她想替薛忱复仇,也必定要掀出永昭公主旧事,他们目的相同倒是能互为助力。
沈忠康沉吟着道:“暂时能信他一二,也能试着合作,不过殿下也不能全然将后背交给他。”
伍金良点头:“次辅说的是,殿下还是要留着防备之心。”
太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在朝中处境本就不好,虎视眈眈之人颇多,以前也不是没有想尽办法取得信任后又反水的,若非是如沈家这般能够全然信任之人,他是断不会轻易将后背交付出去。
太子抬头对着沈却说道:“长垣,薛诺行事手段与咱们不同,且有时候剑走偏锋,不过我瞧着他待你倒有几分真心,连这东西也愿意让你来给我。”
薛诺若真想讨好他或者亲近东宫,大可越过沈家将东西给他换取信任,可她只是把东西给了沈却,丝毫不曾怀疑他会藏私甚至揽取功劳贪了她在中间所花费的心思,足可见薛诺对沈却是信任的。
她对沈家也好像格外不一样。
沈却闻言想起刚认识薛诺时她满脸桀骜不驯,一把药粉将他放倒骂他多管闲事,暂时将心头烦绪抛开说道:“那殿下是没瞧见她以前在江南把我耍的团团转的样子……”
他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亲昵,
“那小混蛋要不是上次落崖后被我瞧见了不对劲,怕是这会儿还能搁我跟前装乖。”
太子也想起薛诺之前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摇头:“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
几人聊了会儿薛诺的事,又说起孟德惠给的那物册要怎么处置。
这东西暂时是用不上的,时机不对,贸然拿出来只会惹出大祸。
可要说全无用处也不是,如果真到了关键时候,这东西足以力挽狂澜,甚至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更有甚者还能替太子收服一些他一直想要收服亲近却不得其道之人。
眼下比起手里这东西,他们更重要的是得想办法趁着三皇子、四皇子势弱之时,徐立甄又被他们和成国公府闹的焦头烂额没工夫咬着他们不放,尽可能的将他们的人送上之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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