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很顺利,可在灭了崔家全家后,苏强并没有感到高兴,他甚至生出心慌害怕。
特别是在走至红河村村口至极,与王老虎碰上,并被王老虎打手电筒照到脸上,由于眼睛被光亮刺到,他抬袖掩面,却还是被王老虎看清楚他的相貌。
王老虎压根就是个浑人,哪怕苏强和崔家有过亲事,哪怕苏强不止一次来过红河村,但王老虎并未见到过,也就没认出苏强。
后来在被公安以嫌疑人身份抓捕,为了不坏了自个的名声,王老虎这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只顾着一个劲喊冤枉,
编造他当晚在镇上朋友家喝醉酒,回家途中,不小心走进距离红河大队不远处的废弃窑洞睡了一宿,来掩盖他当晚对隔壁女邻居做的事。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苏强在作案后,将作案工具和当晚穿的衣服都埋在他家后院的香椿树下。”
讲完从苏强的画像中看出其犯案经过,舒颖心里其实唏嘘不已,她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崔家人言而无信,又贪心苏家那五百块彩礼,就不会招来灭门之灾。
而苏强……说实话,我觉得他是被深爱的女孩子给刺激得钻了牛角尖,加之他老娘的死,一时间气血上头,不计后果杀了崔莹一家。”
“错就是错了,他既然犯了罪,就该受到法律的惩处!”
顾彦一脸肃容说着。
“我又没说那个苏强没错,我只是发句感慨,觉得小伙子可惜了。”冲动是魔鬼,既然都选择做了好人,默默被退婚,不想给心爱的姑娘造成伤害,为何不再忍忍?
成全对方做一个拜金女?
顾彦黑眸半眯:“你在同情一个罪犯?”
“我有吗?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丢了个白眼儿给男人,舒颖站起身,准备走人。
“没什么好可惜的。”不管有任何理由,杀人总是不对,这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他人生命的轻视!
“行行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得走了,要不然,会耽误下午的手术。”
舒颖摇摇头,神色间满是无奈:“杀人犯法,理应受到法律制裁,顾副局,我懂。”
……
两日后,夜里临睡前。
“你今个回来看起来心情很好,让我猜猜这是遇到了什么高兴事儿。”
舒颖洗漱过后,边上床坐到顾副局身旁,笑说:“案子了结了,对吧?”这句虽是问,但就舒颖这语气,不难听出她已有答案。
“嗯。”
顾彦颔首,继而说:“人是今个下午被带到帝都的。在我们的人出现在苏强面前的那一刻,他直接呆怔住,都没等我们的人说什么,
就自个伸出双手,主动配合我们的同志给他戴上手铐,并带着我们的人到他家后院的香椿树下、挖出了他那晚的作案工具和上衣外套。”
舒颖问:“怔愣过后,他是不是明显变得轻松了不少?”
“没错。”
顾彦再次颔首,不疾不徐说:“据我们的同志回来说,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苏强先是一怔,旋即整个人很是放松。”
“顾副局,由此可见,苏强其实是在冲动之下杀的人,为此,他事后背负着很重的十字架,却又没勇气去自首,直至你们的人出现,说起来,在苏强心里,是对他的救赎。”
舒颖如是说着,闻言,顾彦微微一怔,随之神色略有些奇怪,他问:“媳妇儿,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基督教徒?”
“我不是。”舒颖果断摇头,她说:“我只是打了个比方,明白?”
她信封科学,虽然吧……在她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她觉得很是玄幻,觉得用科学难解释这一状况,但这并不影响她对科学的信奉力度。
顾彦笑笑:“明白明白,媳妇儿你只是打了个比方。”
嗔眼男人,舒颖迟疑片刻,开口:“会被判死刑吧?”
顾彦:“不是会,是一定,毕竟牵扯到七条人命。”
“我还是为那谁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