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不到半个小时的短促哀悼会上,我们回忆了这些天来和张伟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在我的印象里,张伟是一个务实的人,虽然他的记忆并不是来源于自己,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张伟这个存在却是切切实实是我们记忆中的那么一个人,他或许没有什么大的才能,却是一个比较有想法的人物,时不时也能够给我们提出一些视角读到的意见。在之前的几次攻防战中,如果没有张伟的配合,我们也不会这么的轻松。
张伟是个平凡的人,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平凡地死去,我总以为他就算要死,也会死得轰轰烈烈,死在沙场上,但是却没想到生命却是如此的无常,到最后,张伟死得竟然也是如此的平凡。张伟的一生也非常的简单,一个普普通通的司机,为生活奔波劳累,不幸得了癌症,被女友和亲戚抛弃,参加上帝游戏本该是他生命的转机,但是如今,一切却都已经变成了空。
美梦号上还有几个张伟的复制人,他们或许有着和张伟一样的记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真正和我们一起经历过酸甜苦辣的张伟,却始终只有一个。
在王宝玉的提议下,我们在美梦号里点了蜡烛,象征性地烧了一点写着我们祝福的福纸,在这个过程中,我还给木头戴上了缟素,教他如何合十祈福,如何念大悲咒,如何在福纸上写祝福,这些对于常人来说最简单的传统习俗,木头却几乎是一无所知。或许他知道,但是如果没有外人引导的话,想来他永远也不会主动去做。看着头上捆绑着歪斜的白色丝绢、面无表情的木头,王宝玉最后有些忍俊不禁,破涕为笑,指着木头捧腹大笑起来,而我们也笑了。
追悼会的祈福结束后,我的心情还是有些窒闷,于是我就走出了驾驶室,去外面散散心,顺便检查一下美梦号内部的情况。但是当我走过了一间隔离室时,我却是突然听到了里面传出了淫荡而邪异的怪笑声。我顿时停下了脚步,侧首向着隔离室的超硬度玻璃窗望去,
看到玻璃窗内的景象时,我大吃一惊。只见隔离室内,是一群白花花的赤身裸体的美夜子复制人,而在那白花花的人肉堆里,正躺着一个面色陶醉、衣襟散放的男子。
而这个男子,赫然正是我之前平凡世界的叛徒、被帝法抓到过的男子张木易!
此刻张木易正左拥右抱,一手一个地亲吻着身旁的美夜子复制人,赤红色的脸上,满是淫荡和舒畅的表情,看起来别提有多欢快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脚踢开了隔离室的门闯了进去,隔离室内的复制人美夜子们惊呼着退开了一段距离,而隔离室中的张木易也是惊恐万状地睁大了眼睛,收起了衣襟看着我。
“干、干什么啊你这是!?”张木易瞪大了眼睛,惊骇无比地看着我道。
我一把上前,掐住了张木易的脖颈,道:
“你是什么时候上我们的飞船的?!”
张木易颤颤巍巍地道:
“什、什么什么时候上的?明明是你们的那个面瘫男攻占了机械世界的海上舰队,把我们给抓来的啊……”
“朱清云?”我大吃一惊,“朱清云把你带上来的?”
“就是啊……”张木易连连点头道,然后顺手摸了一把离他最近的温素冰复制人的。
“为什么他没有把你关进缸脑里,还把你放在这里?!”我左右看了看张木易身旁的美夜子复制人们,有些气愤地道,“你这个平凡世界的叛徒,凭什么在这里……!?”
“因为张伟死了,为了维持美梦号飞船传送的光圈面积,需要新的初始队员来替代。”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却看到双手负背的朱清云正站在我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从现在开始,他是我们新的初始队员了。”朱清云平淡地道。
“什么!?”我勃然大怒,“你就把这种人渣叛徒随随便便拉入我们的队伍,还做我们的队友?!我什么时候同意你了?”
朱清云淡淡地道:
“他在个人行为上存在着放纵个人欲望损害周边人员网络物质和精神利益的倾向,但是作为传送坐标的实用性依然存在,所以可以利用。”
“你把他放进缸脑里,检查过他的记忆了吗?”我冷冷地问道。
朱清云道:
“已经对他做过全身检查,而且也在将其送到平凡世界洗去身上的游戏规则和其他物理法则限制后将他放进缸脑里进行了记忆扫描和检查,除了生存欲望和对女性肉体的几乎无差别极端偏好之外,他并没有明显的对其他队伍的忠实度。”
“所以,你就把他放进来了?!”看着手放在温素冰胸口上,一脸快慰的张木易,我几乎咆哮出声。“就算把他放进来,你就不能把他关进缸脑里,关进牢笼里,非要把他放在这种地方?!这里是美梦号,不是风月场所!!”
朱清云淡淡地道:
“经过模型测试,这是培养他忠诚度的最好方法。”
张木易嘿嘿笑道:
“听到了吗慕容小哥?只要给我足够的女子和玩,我一定对你们世界服服帖帖的,除了让我去死和自宫之外,我什么都肯做的,真的!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气得几乎肺部炸裂。我一把掐住了朱清云的肩膀,就想对着他一拳挥舞过去。
但是看到朱清云那冰冷的眼神,我知道我做什么都没有任何的用处。我对眼前这个连最基本的人权都已经不在乎的机器人已经失望透顶。
我冷冷地瞪了朱清云一眼,然后气鼓鼓地和他错肩而过。
刚走出隔离室时,我突然听到了张木易在后方的叫喊声:
“哦,对了,朱小哥,快给我送美女世界跟风情世界全套美女大餐,特别是林雅月跟蓝月儿的复制人,多做几个,我就好这一口。对了,要是让平凡世界的陈雪绮也来侍寝,那就更好了。反正有僵尸病毒,无限修复,怎么玩都没事。要是你给我送到了,我对你们的忠诚度一定极高无比,大幅度地上升,以后都离不开你们了,嘿嘿嘿嘿……”
朱清云淡淡地道:
“好,十分钟内给你送到。”
我怒不可遏,忍不住转身对朱清云咆哮道:
“你就这么答应他了?!复制人也是人……在战争的时候,需要牺牲,那是没有办法,你现在这么做,那是算什么?!你把张木易当成皇帝了吗!?”
朱清云淡淡地道:
“男女发生性关系几乎不会消耗过多的能源和其他药物化学资源,而且因为僵尸病毒,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但这却能够提高张木易对我们世界的忠诚度和对我们世界的依赖度,从付出和收益比来计算,这是非常高效而且划算的事。”
我死死地攥紧了双拳,甚至几乎能够发出骨结摩擦的咯咯声,眼前的朱清云让我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厌恶感。
“行,既然你认为这正确,你就做下去吧。继续做下去吧。”我冷笑着道,“总有一天,当你失败的时候,你会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有多么的愚蠢!朱清云!”
张木易闲适地躺在隔离室中央的软垫上,笑看着我道:
“不要这么死板嘛,小哥,要不跟我一起来痛快痛快?真是想不通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这上帝游戏反正就是个游戏,给足了我们资源和女人让我们玩的嘛,反正都是复制人,身体还不会坏,干嘛不好好玩呢?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嘛。来,我分你一半,咱们一起来玩?难道你就不恨美夜子吗?难得有跟美夜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复制人,难道你不该狠狠调教发泄一番?说不定这能够直接刺激到美夜子那个女人的神经,直接把她给气死呢,那咱们就直接赢得上帝游戏了不是吗?嘿嘿嘿嘿……”
“神经病。”我冷冷地道,然后头也不回地咬着嘴唇离开了隔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