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了中午。
到了饭店,凌绮拧开卧房的门,还没走到隔壁,隔壁的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
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凌绮就确定,他又不记得自己了。
“姓霍的?”
霍封翊揉着脑袋,闻言轻啊了一声。
凌绮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
他这残废的脑子,真的还不如摘去踢球玩。
“想什么呢?”霍封翊从后面抱住她,他左右轻嗅了几下,突然顿住,“曦曦身上怎么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凌绮微挑了挑眉头。
霍封翊突然松开她,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我的味道怎么变了?”
凌绮这时也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霍封翊身上多了不少安息香的味道。
她拧了拧眸,想到,他睡不着?
凌绮如是说道:“我给你点的香,助眠的。”
霍封翊应了声:“我这睡了一觉,感觉好几天都没见到曦曦了。”
“见过了,不过又忘了。”凌绮撒谎撒得越来越顺,“salk毒素的影响,以后解了毒就会好起来的。”
霍封翊谨慎问了句:“我会变成傻子吗?”
“别乱想,有我在,不会的。”
凌绮走下楼,霍封翊跟在他身后,努力回忆着这两天发生了什么,却又都想不起来。
坐在餐椅上,霍封翊感觉大腿肉刺疼,他低头,从兜里翻找出几根银针。
那些银针扎住了他的腿,他扒下细细看了眼,发现是凌绮从前给他施针时用的。
不知道这些针怎么会来到这,正疑惑着,又在兜里摸到一个纸团。
打开,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
三岁,曦曦倒背千家诗,元宵灯会上遇见了迷路的我,她说我好看,亲了我一口。
五岁,曦曦被禁锢家中,不许出门,生生将几屋子的书全都读了,且读一本撕一本。我问为什么撕,她说她全记得。我从窗子里给她递饭,她看都不看一眼,又狂又傲的一个小奶包。
六岁,她当着我的面,将两种不同颜色的溶液混合,烧了房子,但我没从她的眼里看到丝毫害怕,反而有一种好奇和兴奋。
十岁:她学完了高中内容,做过的习题堆满了书房,为了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做题,她都不理我了。
十三岁:我送了她一条狗,她说很喜欢。
十五岁:我发现她房里堆满了被撕过的医学书籍。
十六岁:……
十七岁:……
……
纸团的下半部分被省略号占据,签字笔似乎将那几个点反复点过,几个点又粗又不匀称。
临末尾,又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
别亏着她。纸团的下半部分被省略号占据,签字笔似乎将那几个点反复点过,几个点又粗又不匀称。
临末尾,又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
别亏着她,给她打造一整副金针。
那旁边画了个图案,俨然是七条藤蔓缠住一个“seven”字母——凌绮银针上的图案。
这字虽然潦草,但霍封翊不消鉴定便能判断出,这就是自己的字迹。
所以,这是自己写的?
但,他为什么毫无印象,曦曦是谁?
是凌绮吗?
霍封翊百思不得其解,想拿着纸团去找凌绮问个清楚,可余光一瞥,便看见纸团背面还写着几个大字:她是我宴修的!
六个字加一个感叹号,都是红笔加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