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绮吹了吹茶面上漂浮的茶叶,茶叶绕着中心打了个璇儿。
她说:“不给。”
也没说不给什么,但两人心里都十分清楚。
闻申哲倚靠在包厢墙壁上,抬手将金丝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语气带了些温软的商量:
“凌小姐,家父身体抱恙,多年求医无果,需要七风葵救命。还请凌小姐能相让,价钱好商议。”
凌绮脸上仍然还带着红狐面具,她淡淡抬眸:“要七风葵的,没有哪个人是为了做鱼汤的佐料。”
外面有侍者敲门。
闻申哲眼眸微闪,迅速移动到门边,凌绮的速度却比他更快一步挡在门前。
凌绮单手压着门不让他开,目光如朔夜寒风般凛冽,斜斜瞥着人:“想抢?”
闻申哲胸膛微微震动,发出一声爽朗的笑来,他说:“君子不盗。”
然而他脸上的神情却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君子”。
凌绮眯起眼,看着他落在门把手上的手掌,目光里夹着凶色。
闻申哲突然抬起手臂发动攻击,凌绮身体灵活闪过。
包厢场地不大,两人打斗时避开桌椅,拳风阵阵从耳边刮过,裹挟着浓浓的力量感。
门外的侍者似乎听见里面的动静,拍门的节奏加快,还带了些担忧的询问声。
凌绮不想过多纠缠,退开一步,她蹙着眉头:“你要七风葵也没用,不用花那冤枉钱。”
闻申哲墨绿色的西装微微发皱,衣服下的皮肤估计过完今晚会留下几道重重的瘀痕。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身手是多么好,寻常人在他手下连三招都过不了。
他看向凌绮的眼神里比方才多了些许欣赏,不过听见凌绮的话,他仍然恼怒,只是面上不显。
“哦?”他轻轻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此话怎讲?”
“七风葵本性阴寒,是要良药亦是剧毒之物。你身上染的药香三分浓七分烈,开药的人根本不懂中医兼容之法。你信不信,这七风葵入令尊腹中,与'肝疯'病毒相冲,不到一小时令尊必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见他不信,凌绮也没打算继续解释,只道:“病再急也不能乱投医。”
闻申哲的表情略有松动,他其实一直对那个姓宴的有所怀疑,不过他没有将心思呈现在脸上,嘴角倏忽勾起一抹笑意:“看来凌小姐不仅会赌石,还会医术。”
侍者还在敲门,可能是听不到门内的动静了,隐隐有破门而入的趋势。
凌绮瞥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打开门。
门口的侍者敲门的手一愣,看着凌绮他微微后退一步:“抱歉,我以为您出事了。”
凌绮微点了一下头,将活体七风葵接过,半臂高的植物不大,但枝叶繁茂,抱在手里也沉甸甸的。
只抱了一下,凌绮将植物放还到侍者手里。
“直接送到南怀大道霍宅吧。”
侍者轻轻点头,抱着盆栽离开。
一个穿着正式的中年男人走上前,看向凌绮:“小姐,请问您怎样付款?”
凌绮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男人:“刷卡。”
中年男人拿着卡离开,刷完后很快回来,将卡交还给凌绮。
前后不到一分钟。
凌绮那拿着卡揣回兜里,闻申哲对她轻轻松松刷出五千万的事情感到微微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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