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成锋微微在颤抖着的手伸出,在祈宝儿眼中如一个缓慢动作般的去拿起他面前桌上的酒杯。
似叹非叹,似苦非苦的笑了声,他说:“不必了祈尚书,罪臣此生原以为自己能问心无愧,顾才有所期望;然现在···
祈尚书,您能来送罪臣一程,已足矣。”
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非他所愿,但做了错事就是做了错事。
也许他现今已经害了几千乃或是几万的将士们。
他刚上任兵部尚书一职时,曾发过重誓,要为天下的将士们谋福祉。
现在,他却是成了害将士们的那个罪人。
便是皇上不降罪于他,他也无颜而活于世。
祈宝儿也将杯中酒饮尽,放下酒杯后,又提壶给尚成锋将酒倒满。
“大人可还记得你我初识?满朝文武对我即是戒备又是轻视,唯有大人您,真心领着我去上朝。”
边说着话,她边为尚成锋夹了几筷子红烧肘子,“我知道大人好这一口,特意让家中厨子做的,大人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尚成锋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进嘴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了,“甚好,得此一口,明日上路罪臣也无憾了。”
祈宝儿没再继续说些无意义的话,只站着为尚成锋布菜。
尚成锋也只是有感而发,笑着又默默的吃着,祈宝儿夹什么他吃什么,倒了酒他就喝。
他一犯了如此重罪的人,死前还能有人不毫不避嫌的送他一程,已是他的幸事。
足矣,足矣。
夜色兮兮,透过树叶遮挡的月光带着丝无法言说的阴森感。
祈宝儿负手站立于窗前,扬头望着窗外的月光久久不语,一动不动得早已如果雕塑一般。
一道轻风吹过,突然的一个裹得全身黑的身影跪在她的身后。
“郡主,尚家一家,都毙了。”
音落,许久后才听到祈宝儿的声音带着丝飘渺气息的问道:“是谁的意思?”
“回郡主话,是皇上突然下的旨,福公公亲自带着毒酒去了刑部大牢。”
“尚大人的官身可贬?是否以罪身入殓?”
“皇上口谕,尚大人依旧以二品大员之身入葬;不过尚家的其它人流放之旨未变。”
“……嗯。”
空气一晃,只个眨眼功夫,黑衣人已不见踪迹。
祈宝儿这时竟是连她自个都奇怪的,还有闲心思的感知了一下;好家伙,人已经快到刑部了。
这个黑衣人是她那个父王送她的暗卫之一,两家相商后认亲的第二天,大贤王便给她送了二十暗卫过来。
说到这啊,其实有时真不怪皇上不放心大贤王,大贤王送她的这二十暗卫中就有六个本事各异的神人,你敢信不?
小椰子端着碗燕窝粥进来,“大人,老夫人让春嬷嬷送来的燕窝,春嬷嬷说是老夫人亲自下的厨,奴婢刚刚热过。
老夫人还让带了话,让您忙归忙,别忘了照顾自个。”
祈宝儿转身回到桌案后,老太太这燕窝炖得上心,里面的燕窝都快炖化了,端起碗直接喝就好。
虽胡思乱想了一通这会儿心情已然缓了不少,不过,祈宝儿依旧还是没什么胃口。
“你喝。”
小椰子看出了自家主子心情不甚美丽,没敢像往常一样的嘴皮,躬身感激的谢了恩后连忙退下。
祈宝儿坐下,重新拿起了奏疏。
夜,似是平静的过去。
次日上朝,明显的整个朝堂的官员间气氛都不对劲,一个个安静了不少不说,朝堂上甚至无事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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