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宝儿没有回答他,而是依旧一脸懵懂的问小二:“那你们老爷怎么···??”
她指了指粮铺。
小二像是突然泄了气般的抹了下脸,“我们老爷心善,老爷说,做恶的人是做恶的人,与其它灾民无关,能帮一把是一把,否则,又与恶人有何区别?”
话是这么说,可看他那把脸都抹得变了型的力道,显然对其老爷的这做法,心里并不是太认同,只是无奈于是主子的命令,只能听从。
祈宝儿一副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你们老爷···”
欲言又止。
小二顿时有种碰到了知己的感觉,眼顿时就红了。
不过主子的事情,他们做下人的自是不好与外人说道,只勉强的朝祈宝儿笑了笑,又重重抹了下脸跑回了铺内。
这时刚才的那些汉子们都已经离开,铺门口冷冷清清的,还不如未受灾时有人气。
辰二嗤笑了声,嘀咕道:“有些是没钱,有些是没脸。”
原本心中有些五味杂陈的祈宝儿听到他这精辟的总结也笑了。
“回吧。”
街上铺面没几家开着,开着的还要么是面摊老板那种多少是和官府有点关系的,或是如眼前的粮铺一样是有底气的富商之家。
这真真假假间,自是不好评价。
还不如等辰一等人查探回来,再晚上逮几个飘来问问。
两人回到客栈没多久,辰一比辰三还早的回来。
巧得不能再巧,似有神助般,辰一刚到府衙,正好珂城的同知在和知府说话。
“王爷,繁城的粮都被珂城给借调走了。”
祈宝儿示意了下辰二,辰二上前给辰一倒了杯水,“老大,先喝杯水再慢慢说。”
辰一慢不下来,端起杯就是一口闷,“珂城的刘知府有一个小妾是原阳镇县丞的妹妹,原阳镇的粮锐在刘知府上任后,连个三年都仅只收二成,另外所缺的一成粮税,都是从繁城或是幕城这边借调过去后再上交国库。”
祈宝儿放下的了手中的书,“刘?哪个刘?”
辰一明白贤王问的不是哪个‘刘’字,而是问是哪个刘家。
“回贤王府话,刘丙,是大司马一个堂弟的长子。”
祈宝儿:“……”
好家伙,背影还挺厚实呀。
这是又脱不开和世家了牵连了是吗?
“此事大司马可知?”
辰一摇头,“属下并没查到大司马是否知情。”
按着大司马平日的为人,若是知情应该是会亲手清理门户吧?
可谁又能保证大司马就是大家眼中所看到的那个大司马呢?
“原阳镇每年都少交的那些粮税去了哪里?”
原阳镇虽不是珂城中产粮最高的一个镇子,可连着三年的少一成的粮锐呢,那也不是个少数目。
辰一依旧摇头,“属下忏愧,还未查到。”
他趴在屋顶听了会儿知府和那珂城来的同知的争吵,将事情听明白后便立刻赶回来了,其它的事虽已经遣了人去查,可毕竟路途不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消息传来。
祈宝儿默了会儿,突然站起了身。
“走,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