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按理说,也该醒了。
陈知惠很清楚陈野渡的精神状况,他之前也出现过这种症状,陈知惠真怕他一睡不醒。
她吩咐载她过来的秘书:“你去把关仲雍找来。”
秦响比关仲雍先到。
推开门的时候她上气不接下气,应该是跑了一路,看见陈知惠在病房,她停下脚。
“姑姑。”
陈知惠说:“进来吧。”
秦响关上门,走过去:“他怎么样了?”
陈知惠起身,把床头的位置让出来:“医生说没有大问题,但我怎么叫他都没反应。之前有好几次都是,他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陈知惠很怕陈野渡或是周自横回不来,她不希望他们中任何一个消失。
“我去装点热水。”
陈知惠拿了热水瓶,让秦响留下,自己出去了。
秦响坐下,小心地避开输液的针头,握住他的手。
“野渡。”
他没有醒,睫毛安安静静地垂着。
秦响拉着椅子坐近一些,换了名字叫他。
“自横。”
她和周自横约定过,如果有一天他沉睡下去了,她一定要来叫醒他。
他答应了会拼命回来。
“自横。”
秦响的声音刚落,他就睁开了眼,跟做梦一样,看见了最想见的人。
“秦响。”
“嗯。”
“秦响。”
“嗯。”
“秦响。”
周自横光叫她,眼神黏着她不放,他在她面前一直都很会撒娇。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周自横咧嘴笑了。
“你亲我一下。”
秦响亲了他一下。
他又提要求:“躺上来。”
秦响犹豫了几秒,掀开被子,小心地躺到他旁边,怕挨他的刀口,只敢占一点点床位。
周自横才不管刀口,把她拉过去,用力抱住:“我要再睡会儿,你不要走。”他很累,很困,也很疼。
秦响不敢动:“我不走。”
周自横把脸埋在她肩上:“陈野渡出来了你也不要走,我们最近换得很勤,我很快就会出来。”
“嗯。”
“陈野渡好烦。”周自横闷声抱怨,“他这几年都在干什么,怎么身上都是病。”
声音越来越小,他像在说梦话:“也不知道看医生。”
“他真的好烦……”
周自横还是会埋怨陈野渡,会骂他,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排斥了。
陈野渡疼的时候,周自横还是会出来救他。
就像一开始,他是因为要救他,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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