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焦氏,捂着肚子哭得哀哀切切,嘴里还没忘了拼命刷存在感。
“呜呜,侯爷,您怎么样?不要管我,快叫护卫进来。”
定北侯回过神,勃然大怒,”崔瑾柔,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动手?”
“对啊,我就是疯了。”崔夫人痛快点头,笑的比千年寒冰都冷。
“在整个京都都搬走之后,在整个侯府几百人都逃走,却没一个人想起我的时候,在蛮人铁骑把我撵的像狗一样的时候,在我烧的眼前发黑,只能钻进山林里同野狼黑熊搏命的时候,我就疯了!”
定北侯听得心里微微发虚,想反驳,但什么都不是扔下发妻独自逃命的理由。
焦氏伸手护在定北侯身前,哭得梨花带雨。
“崔姐姐,你不能这么说侯爷,侯爷当时要护着太后和皇上南下,几日几夜都不曾合眼,根本没有空闲想起姐姐啊。难道姐姐认为皇上和太后不如你重要吗?家国不能两全,忠孝不能两全啊!”
“对,“定北侯心里一喜,总算找回了几分底气,“我是军侯,任何时候保家卫国都是我的责任,别说是你,就是父母,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尽忠。”
崔夫人抬手鼓掌,开口就是夸赞,“好,说得真好。天武的武将里,最会钻营的就是你了,这几句话说的,谁听见怕是都要感动落泪,赞你一声忠义。”
她抬手指了院里,“可你看看,你全家上下,小妾儿女,甚至通房丫头和平日养的小狗都带新都了,唯独没带你发妻,带上发妻就是不忠不孝了!你自己的话,自己信吗?要不要我去新都里走一圈,让天下人都来夸赞你几句!”
她的话音刚落,院里看热闹的通房丫头吓得往后藏,手里抱着的小狗就掉了下来。
小狗欢快跑进了屋子,绕着定北侯跑来跑去。
定北侯被狠狠撕了脸皮,正无处发泄,一脚就把小狗踢出多远。
小狗疼得哀叫,可怜巴巴又跑了出去。
“我当年就是瞎了眼!”崔夫人想起当年,到底没忍住眼泪。
定北侯听得烦躁,一把扯开焦氏,反问道。
“那你说,到底要怎么样?这么多年,你对我不闻不问,根本没有尽到为人妻的责任。我如今没有求你下堂,只要你做个平妻,你都如此不依不饶,你看看你还有当初温柔端庄的样子吗?”
这会儿刘老爷子忍不住开口了,“付庆荣!别以为崔大学士过世了,你就能如此肆无忌惮欺辱瑾柔。瑾柔身后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好好的正妻发妻,被你抛在京都,千辛万苦到了这里,居然还要做什么平妻。 凭什么!你再敢狡辩,咱们就去皇帝跟前说!许是皇上知道你为了保护他扔了发妻,却没忘了带通房丫鬟和狗,还会给你加官进爵!”
定北侯听得脑子嗡嗡响,他是太后一派啊,皇上只认那个叶成义,若是到了皇上跟前,怕是正好给了皇上撤他兵权的借口。
焦氏离得近,眼见他额头都蒙了一层薄汗,就咬咬牙,直接扑到在地中间,跪在崔夫人身前,哭得哀哀切切。
“呜呜,姐姐,求你不要为难侯爷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嫁进来。呜呜,侯爷太累了,身在朝堂,如履薄冰。一日夫妻百日恩,求姐姐看在往日情分上,不要再为难侯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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