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果然喝的痛快了很多,最后苦的眼睛鼻子都挤在一起了。
佳音这才笑嘻嘻上前,从荷包里拿出一块芝麻糖,塞到他嘴里。
孩子吧嗒两下嘴,有些失望,好似没有昨天的糖球甜……
佳音装作不知道,自己也捏了一块芝麻糖,慢慢舔着。
陶红英扯了帕子,给闺女擦口水。
老太太就问道,“姑娘,我们家老二昨日看不过你们被打,把你们救了回来。但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要不要派人去给你们家里送个信儿?”
那姑娘脸色明显黯淡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才说道,“回老夫人的话,我们姐弟的家在新都西边永泽县的青木镇,我们家姓龚,我叫龚云舒,我弟弟叫龚宇。
我爷爷是举人,我爹是秀才,在我们青木镇也算小有名气,十几家族人投奔聚居,住了二十年,很是热闹。
“但五六年前,我爹出去游玩赏花被歹人打死抢了钱财。我娘……很快跟着也去了!”
姑娘哽咽,强忍着眼泪又说道,“我爷爷只有我爹一个独自,一向器重,受不了打击,缠绵病榻半年也过世了,家里只剩了奶奶带着我们姐弟。
“日子原本还好,但族人却起了贪心,不断的上门借银子,抢田地,半月前奶奶……也过世了,刚烧完头七,族人们就把我们撵出院子,霸占了家财。
“我和弟弟住在村口的破草棚,结果族叔说送我们进京找活计,实际却要把我们卖进花楼。我和弟弟寻个机会跑出来,到底在街上被追到了……”
众人听得一直跟着提心吊胆,也气的咬牙切齿。
陶红英说道,“这也太欺负人了,明显是谋财害命,抢夺家产啊!”
老太太也是叹气,“你们家就没什么亲朋,能替你们出头吗?”
云舒姑娘摇头,苦笑应道,“人走茶凉,我爷爷和父亲都过世了,外祖一家太远,平日来往也不多。就算帮了龚家,也没什么回报,谁又愿意多事呢。
“还有,族叔拿了我家五十亩地和金银,把镇子和县衙的关系都疏通好了。我们姐弟就是想反抗,都状告无门。”
“真是没有王法了!”陶红英摇头,“如今新都这附近都是天子脚下,还有人敢这么猖狂!”
“这世上从来不缺恶人,否则她们姐弟也不会在大街上被打个半死了。幸好是老二遇到了,否则真是要没命了。”老太太看向云舒姑娘,安慰道,“你们先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想办法。”
云舒赶紧行礼道谢,却扯动了背上的伤,疼的闷哼一声。
老太太赶紧起身,“你们姐弟好好歇着吧,有事就请何嬷嬷帮一把。我们有空闲再来看你们!”
说罢,她摆摆手,带了众人呼啦啦都走了,依旧是留下何嬷嬷照应。
李震生和李老二都等着消息呢,听老太太说了姐弟俩的来处,李震生就进城了。
这一年,他虽然常跑泉州,但原先倚重的掌柜和伙计,也被他找回大半了。
想要办点儿什么事,虽然没有侯府那么方便,倒也够用。
但这次,他没打算用那些掌柜和伙计,还是找了王福儿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