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什么,东家病着呢!”刘掌柜忍不住一把拉了那个管事小声呵斥道。
那管事甩开掌柜的手,急的跳脚,“刘掌柜,你怎么在这里?快,我要见东家,大事不好,船沉了,货都被抢了!完了,全完了!”
刘掌柜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好似家里先前同人合伙从南边运了一船贵重东西回来,有上好的绸缎,香料,药材等等。
就是他们四海居,还有两味极难得的调料,也在采买单子上。
不会是这艘船沉了吧?
刘管事终于变了脸色!
许是屋子里听到了动静,王福扶了王员外走了出来。
王员外脸色煞白,嘴唇都是青色,这会儿急的红了眼睛,问道:“王贵,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那叫王贵的管事噗通一下跪倒,哽咽说道:“东家,我们运了货物从南边回来,还有二百里就到家了,但不知道哪里跑出一群水匪,半夜摸上船,把我们都抓了。
“货物被抢走了,船也被凿碎了,好在那群水匪没伤我们性命……后来,我们被路过的船家救下,也去附近的县城报官了,但官差说那些水匪是老手,根本别想找到货物!”
“你,你们……难道天要亡我王新秋吗?”
王员外急怒攻心,又是一口血喷出来,直接倒下了。
刘掌柜和王贵齐齐扑了上去,俱被吓坏了。
家里夫人也不在,一个掌事的人都没有,王福就喊了一个小厮去请大夫。
刘掌柜的和王贵不好在屋里看着东家换衣衫,就退了出来。
刘掌柜拉了王贵,问道:“我没记错的话,那船货不只是咱们家的吧?”
王贵用力点头,差点掉了眼泪。
“咱们家的货只有五千两,其余还有一万五千两是旁人的。本来是轮流南下,这次轮到咱们家采买押送。先前也签了契书,货品遭损,咱们家要按照八折赔偿。”
刘掌柜的听得半晌说不出话,心里都跟着哆嗦。
这一次,不但王家折损了五千两,还要赔出去一万两千两银子!
王家是走了什么霉运,今日一闹,四海居毁了名声,以后肯定是开不下去了。
如今这般破财,一下子折进去将近两万两。
更严重的是,东家病的这么厉害,简直是濒死之相。
难道王家要败了吗?
那他们这些奴仆要怎么办?
这会儿,小厮已经请了大夫回来,王福赶紧把人接了进去。
王贵还没如何,刘掌柜却皱了眉头。
这大夫姓孙,他是认得的,医术在城里也是算数一数二的好。
但这人有个毛病,脾气耿直,又大嘴巴,守不住秘密。
试问,谁愿意得了什么病症,第二日就被外人知道啊。
所以,平日城里没几个人愿意找他看病,除非实在没有办法的重症,就比如王员外这般……
过了好半晌,孙大夫才出来,问道:“寻个安静地方,我要写药方,让药童回去赶紧抓药。”
刘掌柜和王贵赶紧引着他进了旁边的房间,笔墨伺候之后,小药童拿了药方就跑了。
刘掌柜看不懂药方,就小声问道:“孙大夫,我们东家到底如何了,可能快些好起来?家里生意有些麻烦,等着东家处置呢。”
孙大夫却瞪了眼睛,恼道:“人都要死了,你们才想着治疗!上来就要病人活蹦乱跳好起来,怎么可能?我是大夫,不是大罗金仙!再说,早些年干什么去了,这病症就是提前五六年诊治,也不至于拖到如今要了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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