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往前走了两步，到了书桌前颔首道：“嗯，什么都没说就被杀了。”
赵翊冷哼一声，然后从怀中掏出金斗利交给他的账本，“所以你怀疑北镇抚司有奸细？”
顾笙盯着他手中的卷纸，当他递过来时，一边看上面的倭语，一边回道：“方棋和你说的？”不等赵翊回答，她惊奇道：“这是...账本？”说着抬头，一脸的震惊。
赵翊点头，“你都猜不到是谁给我的。”说罢，身体往后一仰，倚靠在椅背上，神色轻松似是解决了一道难题。
顾笙视线转回账本上，“这应该不是原账本，而是抄录的。”
赵翊眸底闪过异色，“还有呢？”
顾笙抬眸，凉凉的说道：“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看出那么多！”
赵翊唇角微翘，“这是金斗利给我的，说是徐斌临上京之前交给他的。”
顾笙惊讶的瞪大杏眸，“金斗利？不会吧？”
带着不相信的目光，她开始细细的翻看上面的记录。
“他还告诉我盐帮的五个成员，胡大人，赵必昌，钱文卓，贺威，孙耀祖。”赵翊又道。
顾笙再一次被惊到，“他..为何要这么做？会不会有诈？”
对于她的谨慎，赵翊很欣赏，淡淡道：“卫全离开刘赋扬之后就去见了赵必昌，接着就有赵府的人偷偷见了金斗利。想必赵，卫二人密谋的事情都被金斗利知晓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撇清和盐帮的关系，甚至不惜拿出这账本求我向朝廷求情。”
顾笙就知道赵翊不可能上当，原来是将整个扬州都放在了眼皮子底下，那些人胆敢想要以地头蛇压倒强龙的想法，必是要破灭的。
“你看看这上面是否有标注人名？”
史芯水房间里的那一本账只记录的出货量，并没有具体到是谁。所以，他很希望这一本上有记载人名，哪怕一个也行。
顾笙翻看着，如史芯水房间的账目几乎一样，只有日期和出货量，并没有提到经手人。
她无奈的摇摇头。
赵翊有些失望，“如此的话，很难定罪。”
“大人先不要灰心。”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账，“难道大人能想到金斗利会这么快反水？”
赵翊听了，心道：确实，本以为要费一番工夫，好在有她点醒了自己。
“你说的没错，说不定事情很快就会有转机。”说着，他站起身道：“你先将两本账都翻出来，我去见见胡大人。”
“其实胡大人...是个好官，但他犯了错。”顾笙沉重的说道。
“他是为了东南几万将士。”赵翊叹息一声道。
通过赵翊的转述，顾笙听得出，胡宗庸是个好官，只可惜他还是做了‘贪官’，只是他的‘贪’和贺威他们的贪完全不一样。
但是，朝廷法度不会承认他所犯的错误是合法的。
赵翊离开后，顾笙看着手中的账本，吐出一口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