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算了吧，大人想要我知道的时候，无须我多问。”顾笙淡淡回道。
王子平笑着长叹一声，“不和姑娘闲聊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先走了。”
“等等。”顾笙开口拦住。
“姑娘还有事？”
顾笙笑道，“没什么，我想见见方嫚诗。”
王子平露出诧异之色，“将云烟阁的妓子？先前姑娘不是才将人提出去？我还纳闷怎么那么快又被送回来了。”
顾笙心中暗骂：还真是能装，她怎么进来的你会不知道？
“发生了点事情，所以把她给送回来了。”顾笙应付的解释。
王子平也不再说什么，点头同意，“既然是姑娘要见她，自然好办，我这就叫人带姑娘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顾笙拒绝。
王子平只能点头离开。
见到方嫚诗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上盯着唯一一扇两个巴掌大的小窗户出神。
顾笙没有说话，安静的盯着她的侧脸，想要从中看出几分熟悉，可惜脑中对她所说的那些事情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方嫚诗似是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她缓缓转头。
漂亮的杏眸中没了昔日的光彩只剩下灰暗的无神。
她仰视栅栏外的顾笙许久才像是开始回神。
她慢慢从地上起来走到栅栏处于顾笙面对面的站着。
“顾笙，你今日和我说：人命不分贵贱，分的不过是尊严。我想说，一个人生下来就注定了是一条贱命，何来的尊严？”方嫚诗语气平平，却包含了少许的痛恨。
顾笙定定的看着她，“反抗。”
简单的两个字，让方嫚诗眸色闪动，面上逐渐浮上不甘的愤恨。
“反抗？拿什么反抗？这双软弱无力的手吗？”方嫚诗举起白皙的双臂，突然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还是说用这个来反抗？”
说罢，她恶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栅栏上，冲着顾笙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当年若不是你逞英雄，非要救下我们，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知不知道我遭受了什么？”她咬牙落泪，眸底急速爬上红丝，“若不是你，我不会被卖到妓院。我宁愿被人卖到人家做奴做婢，也好过被千人骑万人枕。”
因为记忆的缺失，所以顾笙对于方嫚诗的指责无言以对。
方嫚诗泪如雨下，仇视的吼道：“若是当初被卖或者死了，都比现在强不知多少倍。所以，你不是我的恩人，你是我的仇人。”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为了配合贺威故意接近我，而是想要替自己出口气？”顾笙冷冷的说道。
方嫚诗的美貌就算是顾笙都觉得自惭形秽，也亏她是个女人，不然就方嫚诗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怕是钢筋铁骨的硬汉都要心软几分。
“不错，借助贺威不过是更方便接近你。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没用，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拿下。”方嫚诗脸上挂着泪珠，眼里满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