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轻轻扬起嘴角,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出的话却冰凉得很,让人听了心底发慌,“你若敢随随便便在外面喝醉,我打断你的腿。”
虽说京城治理得不错,地痞无赖少见,可却并非没有。
白鹭一个女子,在外面喝醉酒终究是不妥。
“我知道的,”白鹭立马挺直了脊背,正色道,“我只在东宫里喝。”
“嗯。”
苏音这才缓和了脸色,和她一同走进这家酒肆。
酒肆并不算出名,来来往往客人不多,楼下大堂稀稀拉拉坐了几桌,楼上还空着。
苏音点了壶青梅酒,又要了两碟下酒的小菜,在二楼挑了个位置,边品酒,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京城,到底是要比平都热闹些。
一辆装饰华丽的香车从巷子北头驶来,慢慢悠悠地摇着,车夫甩着鞭子,却没打在马身上,仿佛只是为了打发些无聊的时间。
马车前方的壁上挂着七皇子府的绦子。
“姑娘,那就是赵夫人的马车。”
白鹭手一指,苏音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马车里的人恰好撩起旁侧的轿帘,猝不及防来了个对视。
一个稍显诧异,一个直接愣住了。
苏音素手执酒杯,姿态慵懒,眼神略微有些迷离。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赵乐琪丰腴了不少,脸上气色也红润了些,步莲缀在墨发间,摇曳生姿。
苏音收回视线,对白鹭道,“看来,七皇子府确实把她养得不错。”
“那是,”白鹭压低声音,倾身向前,“听说这位赵夫人可受宠了,从前七皇子还会拈花惹草,现在都不会了。”
苏音眉梢微挑,“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八卦?”
“听七皇子府中的下人说的。”
这点苏音是真没想到,难免惊诧。
“想不到你的消息来源还挺广的,以后我想知道什么,岂不是问你就行?”
白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挠头顶,“倒也没有啦,就是上次去广福斋买点心,六子带的钱不够,我就帮他垫了些,本来也没想过他会还,结果他居然真的还给我了!”
“六子?”
白鹭:“嗯,六子是负责扫洒的下人,也是第一次去广福斋,不知道那里的点心贵,所以没带够钱。”
说着说着,她自己反倒噘上了嘴,糯糯抱怨道,“姑娘,广福斋的点心虽然好吃,但贵也是真的贵,上次去一趟,我半个月的例银都没了。”
“可你还是买了。”苏音直接拆穿道。
“嘴馋嘛……而且我买完那一次,直接负债了。”
说起这个,她又是一脸气愤,双颊鼓得像只河豚。
“我还欠着洛七大人三两银子呢,他说不要我还了,但是每隔一天就要帮他打扫房间。”
苏音这下是真的惊讶到了。
怎么觉得,这个套路有点熟悉呢?
“他让你去,你就去?”
白鹭苦着脸,“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呀……”
话到一半,她突然眼神一亮,直直地盯着苏音,“姑娘身上有银子么?可否先借我一点,我好还给他。
姑娘你都不知道,洛七大人可难伺候了,经常把我折腾得腰酸背疼还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