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人跟他说过,他受伤,对方会心疼,包括父母。
他爸嘴上说他像个锯嘴的葫芦,可他爸自己又何尝不是?哪怕心里再记挂他,通电话的时候,也只会轻描淡写地说:“你管好自己就行,我一个人舒坦着呢。”
至于他妈,印象里,无论他做什么,都能挑出刺来。不骂他就不错了,指望她说些中听的话,还不如指望家里两只老母鸡多下几个蛋更实际。
是以,心底突然涌起的这股暖流,覆盖了他的四肢百骸。
它来得突然又凶猛,冲破了一直以来加固于他心房外的桎梏。
徐茵送他到了更衣室,分开前,又趁其不备亲了他一口:“常规加油还是要哒,但是安全稳妥第一!要是敢做出容易导致受伤的危险动作,你死定了!”
说完挥挥手去观众席找最佳座位了。
赵绪瑾心情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人,才走进更衣室。
“小瑾,下午最后一轮,手下留情哈!”
“我尽力。”
“……”
尽什么尽力?尽力比赛、还是尽力手下留情?
“卧槽!这小子和女朋友啵了个嘴,更嚣张了。”
“你看到了?”
“嘿嘿,就刚刚,更衣室门口。”
“我也看到了,宿舍楼下那会儿,嘿嘿,啵完小瑾那脸红的哟,跟个猴屁股似的。”
“看来还是个嫩鸡娃啊!”
赵绪瑾换好连体比赛服从里间出来,只听到最后一句,不解地看了他们一眼。
俩队友互看一眼,嘻嘻哈哈地岔开了话题。
当天下午,选拔赛最后一轮。
徐茵坐在观众席最佳的观赏位,倒了杯银菊茶,慢慢喝着,笑容恬淡地望着选手入场的方向。
前排有个摄像机在工作,她猜是录影存档,免得后续有什么不好的谣传,说内部选拔有猫腻什么的,留个证据。
在她慢悠悠地喝完一杯茶,选手们陆续入场了。
赵绪瑾被分在第三道次,他前几轮积分累积下来排第三。
经过前几轮的角逐,到这一轮时淘汰得只剩八名队员继续角逐仅有的五个名额。
下午最后一轮要比四场。
除了前几轮都有的三场个人赛(500米、1000米、1500米)以外,还增加了一场5000米接力赛。
个人赛不看单场名次,而是看三场总时长定名次。
团体赛则是四人为一组决胜负。
最终获胜的团队,所有成员都获30积分,输的团队,所有成员只得10积分。
因此,这是一轮既考验速度、耐力,也考验团队配合的决战赛。
任何一项偏弱,都无法胜出。
这是今年新制定的选拔规则,往年不是这样的。
往年个人赛都是按单场名次记分,团体赛也只看个人用时。而且半天只比一场,顶多两场,远没有今年这么残酷。
之所以改了规则,是想把耐力这一项提上来。便是只滑500米的选手,耐力也不能差。
毕竟现在各大赛事都有团体赛,有时候比赛放在一起,滑完个人项目没多久就要滑团体,耐力不行怎么助力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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