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京兆郡太守韩峰对着君勀行了礼,转而也对君辞极是客气,“君都尉,秦楼发生了一起命案,丧命十三人,昨日君都尉去过秦楼,故而请君都尉随我去一趟太守府。”
太守亲自前来,温言相请,给足了君辞父女颜面。
“韩使君请。”君辞没有推拒。
韩峰笑着点了点头,他由始至终没有提到应无臣,好似不知应无臣昨日也去了一般。
君辞眸光闪了闪。
“且慢。”应无臣却在众人转身后,主动开口,他步履间灰蓝色熟锦大袖衫上钑花若隐若现,华贵异常,“昨日我与君家阿妹同在,韩使君是否允我一道去?”
“这位是……”韩峰好似不认识应无臣。
君辞暗自翻个白眼,应无臣入京师,她就不信这些人不知,不过是得罪不起,装糊涂罢了。
“在下甘陵应氏,家中行九,见过韩使君。”应无臣彬彬有礼,他左手在外,右手在内,微微一躬身,仪态大方,看着就赏心悦目。
韩峰却微微移开了点步子:“九公子客气,既然九公子亦在,便请九公子一道。”
就这样韩峰将两人都带到了京兆郡太守府。
到了太守府,君辞才知道这些人所为的死得惨,他们都是一招致命,凶器应该是一柄带着钩子的剑,全是一剑穿了胸腹,勾出了肠。
看到这些人的死状,君辞忍不住又看了眼风度翩翩立在那里的应无臣,他依然清雅高贵,好似一阵风来,就能乘风而去,谁能将这样凶狠的手段与这样的浊世佳公子相联系?
“君都尉,可否告知昨夜离开秦楼之后,去往何处?”韩峰没有用审问的语气,仿佛是寻常闲聊。
“我昨日去了舅父府中。”君辞如实相告。
“都尉因何而去?今日寅时正至卯时是否有人证?”韩峰又问。
“韩使君,我时常去舅父家中,无需缘由。寅时正至卯时,正是好眠之时,我无婢仆守夜之习,故而无人为证。”君辞面不改色道。
韩峰听后只得道:“都尉,秦楼十三人致死,其中有八人是护院,武艺不俗。死者皆是一招致命,行凶者必是武艺精湛之人……”
余下的话韩峰不说,君辞也明白:“韩使君是否要说,近来在秦楼有过不愉,且武艺精湛到能悄无声息将秦楼十三位主事如此干净利落杀害,陈尸于街之人,只有我?”
被君辞如此直白说出来,韩峰也只得赔上笑脸:“都尉,据我所查,确然如此。”
“我为何行凶?”君辞不恼反问,“我昨日并未在秦楼闹事,真正与人不睦者并非我。且我们亦非与秦楼龃龉,只是有人狗仗人势,辱没大丞相威名,不过相府四公子已经杀了此人以示相府清誉,于情于理,我也怨怪不到秦楼之事上。”
“不,你有杀人之心。”韩峰尚未张口,周成略的声音先一步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