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冥冷哼一声。
面对尔琴崇拜的目光,姒苡哭笑不得,这些地契大部分都是白南冥昨日偷偷出府帮她弄的,只是她又从阴莫时留给她的遗物中翻了翻,里面也有一些地契,干脆一并塞到里面充数去了。
毕竟数量越多,显得越有气势,更能坐实康氏“为姒府着想”的好名声。
她没应声,尔琴继续道:“真是想不到二夫人的产业如此多。”
白南冥再次冷哼一声。
“这些和康氏都没关系。”姒苡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示意尔琴跟上。
“什么?”
她一愣,看着姒苡那神秘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了。
“那……小姐,你不怕相爷着手去查吗?”
尔琴迟疑道。
她实在是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大胆。
姒苡扭头看了她一眼,轻笑:“本就是亲家,没必要闹那么大,意思意思就得了。”
“更何况,事实如何,孰是孰非,康相比我更清楚。”
说着,姒苡就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的姒汀。
“爹爹。”
她心情颇好的对他行了个礼,令姒汀大惊。
“苡儿,可是谁惹你生气了?”他本板着脸,见姒苡冲他行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急忙上前来把姒苡扶起来,问。
“爹爹惹苡儿生气了。”
难得温婉,只是这内容好像不太对劲。
姒汀迷惑的看着她,“我惹你生气了?”
“爹爹不应该在闭关吗?”
姒苡微微笑,却笑不见眼底,“还是说,爹爹故意给康氏放出这种信号,好让苡儿独自面对相爷那个老滑头?”
姒汀这下算是明白了,干笑两声,拍了拍自己肚皮,“康皓言不是也没有我的苡儿滑头嘛!”
她并不领情,继续假笑温婉道:“那滑头的苡儿就不打扰爹爹了。”乖乖行了个礼,潇洒转身就回了浓陌院。
姒汀才是个老滑头,还真的把她当成三岁小孩了。
姒苡咬着牙,不满的想,却也没有真的往心里去。
她也明白,若是以后想在姒府立足、在京城立足,能靠的只有她自己。
“小姐,那这些地契要给老爷看吗?”
尔琴犹豫着问。
她也拿不准小姐的想法,见她迟迟不吩咐,只能开了口。
“不用,把地契放小匣子里就行了。”
小匣子是姒苡先前就给自己买的,用以储存宝贵的事物。
趁着尔琴去屋内找寻匣子,姒苡托着脸,微微垂下了眼睑,像只懒惰的小猫,慵懒道:“那天在茶馆外面,有两人行为可疑。”
“是吗?”白南冥面色自然。
她没有看他,只淡淡道:“我能听见你内心的声音。”
他一秒尴尬,若不是姒苡提醒,他还忘了这件事情。
那岂不是在她面前,自己一点秘密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白南冥垮了脸,老实坦白:“我那日也瞧见了,但目标不是他们,所以没有过多注意。”
姒苡刚才是听不到他的声音的,如此说话只是为了诈他一下,谁知竟成了。
心情好了几分,兴致勃勃的看着他,问:“那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白南冥的脸拉的更长了,“北平王和他的随从罢了。”
一想到姒苡要和李掷那个断袖成婚,他心情就不好。
姒苡若有所思。
北平王李祺是今上的亲哥哥,早些年被今上遣至边境去了,如今竟然回到了京城。
想来不会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撒谎,大概率是今上让他回来的。
回来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