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苡刚回到院子,就看到白南冥与松柏在大眼对小眼。
松柏她是有印象的,康华融贴身丫鬟。
眼下,见姒苡迈步进来,松柏立刻行礼道:“大小姐。”
白南冥一脸不情愿,“她是谁?”
“我的贴身丫鬟。”姒苡看出了他脸上吃味的表情,只觉有些好笑。
若是泽阳世子也就罢了,可对一丫鬟吃味什么。
“她会武功。”白南冥言简意赅。
“对啊,我知道。”
正说着,尔琴匆匆跟了上来,看到松柏的一瞬间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松柏,老爷把你调回来啦!”
“嗯。”松柏一脸冷漠,任由尔琴扑到她身上,一动不动。
白南冥趁机靠近姒苡,小声问:“她做护卫,那我呢?”
“她只是贴身护卫而已,你嘛,有些场合自然不合适。”她宽慰道。
“比如我明日进宫,你总不能跟着我去后宫吧?”
白南冥憋了半天,发现无话反驳,只能憋屈的站在那里。
“帮我查个人。”姒苡趁着那边尔琴叽叽喳喳,轻声对白南冥道,“那日的木匠,他背后应该有人。”
……
暗处的顾卓然咧嘴乐了,在姒苡身边做暗卫可太值了,天天都能看到白兄吃瘪,真不错。
想到他在梨渊的那股子狠劲儿,顾卓然撇撇嘴,换了个姿势继续看好戏。
松柏只看到姒苡对那个男子说了些什么,而后男子就进了侧屋,没动静了。
“小姐。”她行礼。
姒苡落座,伸手接过尔琴递来的茶,轻轻地吹了两口气,却没有喝,“所以,这五年都是你在康氏身边替尔琴打掩护?”身旁的尔琴尴尬的转过脸,不去看松柏。
“是。”她不卑不亢。
盯着她瞧了良久,忽而道:“你是死士?”
松柏没有应声,只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就跟没听到姒苡刚才的问话一般。
“罢了,日后就跟着我吧。”她无趣,将茶杯随手一放便入内了,只命尔琴将那些干枯了的花草送进来,而后直到落暮都不曾出过房间。
就当她将干枯液的半成品封存在罐子里之后,房顶上突的落下了一个人,一身白袍,眉眼英毅。
“那木匠在五天前见了泽阳世子。”
白南冥盘腿而坐,从雕花方桌上拾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含糊不清道:“四个王爷都不是好惹的。”
“至于北平王府……”他咽下糕点,颇有些不情愿,“还算能信得过。”
北平王爷与姒国公爷曾并肩作战十余载,二人的关系可不是一般人能离间的。
姒苡若有所思,手上的动作没停,翻飞之间不知怎的,又将那些个新鲜的花草全部碾成了碎末。
“明日入宫?”白南冥看着她的蔻丹,动作行云流水,显然对这一套熟悉到刻进骨子里。
“对,”她垂眸,蔻丹轻轻挑起那些碎末,似是在检查些什么,“我姑姑是娴妃。”
“接了姒府后,倒是忘记去给她请安了。”
“姑姑这是在提点我呢。”她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粉末过滤了一遍。
他撑着脑袋瞧着她的小脸,眼中思绪翻涌,夹杂着点点的苦涩,却都被他压了下去,嘴角若无其事的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