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到了。”
轿子一落地,明若予便踏步下来,她独自站立,笑靥如花,身后是挂着“明府”金粉牌匾的朱红色大门,衬得她仿佛只是画框里的一抹风景。
见叶凌远呆呆坐在轿子里没有反应,明若予不禁伸手去拉他袖子,又忽然停在空中,低垂着头,脸上升起彤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踯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叶公子,你不下来吗?”
云裳从后面一顶轿子里掀开帘帷一看,顿时头疼,捶了捶轿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样,道:“这家伙真是不开窍。”
这么温柔的女子看上他,怎么跟个榆木疙瘩似的!
傅逸冰好笑地瞧了她一眼,心想也不知不开窍的究竟是谁,又再瞥向前方:叶凌远已经脱离了神游状态,跟着明若予进了大门,跨进门槛前还往这边扫了一眼,之后匆匆忙忙消失在了门口。
叶凌远那点心思,他一个旁人也能看得透彻,可唯独现下坐在这轿中的身在其中者糊里糊涂,还不知为何打着撮合叶凌远和别人的小算盘。
不过这样看来,她对叶凌远,是无意了。
想通这一点,傅逸冰倒是心情甚好。
街头繁华,朱门却清净,他下了轿向她伸手。
青衣落落,笑意浅浅,在白日下折射出温和的光彩。云裳仿佛又见到了曾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哥哥,会在蓝菊花海里朝她伸手,等抓住她了就一把拉到怀里揉她的脸蛋,那样的温暖,在天宫却是再不可得,反而在这人间,在傅逸冰身上,寻到了镜像一般。
云裳点点头,下轿小跑到傅逸冰看不见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
方才竟然差点哭了,逸冰太像她记忆中的哥哥,那个已经把她扔下数万年不管不顾的哥哥,可她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哭不出来了。
哥哥出走、姐姐出嫁那天,她伏在星晖怀里哭了一宿,似乎那天,她毕生的眼泪就流光了。
因为耽搁了一小段时间,云裳、傅逸冰二人和叶凌远、明若予已经散开了,明若予遣了一个仆人来接他们,带他们在明府游玩。
云裳不大愿意被人跟着,傅逸冰却知道这仆人不只是看上去那副点头哈腰的样子,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赶走的,明府的仆人,哪有一个简单的呢?
不过,他呆在这儿确实挺讨厌的。
“明管事,”傅逸冰特地这样称呼,果然看到这仆人很是得意,对他也就更加客气,“我和裳儿都有些累了,不知附近可有休息的地方?”
“有有有,我这就带你们去。”
仆役忙不迭应答傅府少爷的话。
二人被殷勤领着前行,穿过了一条鹅卵石子路,又右转进了一条红樱搭出来的小道,走到尽头正是一座小小的亭子,隐蔽在重重樱花之下,如一位藏在深闺的妙人倚窗小憩,十分赏心悦目。
“多谢了。”
傅逸冰看上去很是满意,和云裳在这小亭子里一人坐一边,都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感受此地清凉。
“明管事,你能否帮我们拿点茶点过来?”傅逸冰说得真诚,略带尴尬却不失礼的表情显出他似乎真的只是需要饱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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