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江作为赌场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叮叮叮,只要赌场里的骰盅在摇,赌桌上的筹码在转,赌场的空调永远恒温,赌场的灯光永远天光,你就分不清白天黑夜。
凌晨一样是债务公司最热闹的时间。虽然,福银财务公司在香江的香江生意已经被扫,流动资金几乎全部被查,公司状况已经危在旦夕,距离破产仅有咫尺之遥,但是,先前还有很多没收回来的帐,底下的小弟们一样要办事。
现在谁能帮公司拉到商会大老板的支持,谁就能让公司起死回生,谁就能当上大佬。
“新哥已经见完大老板,等会要来公司讲话,可能要做事,你们准备一下。”
“知道了,生哥。”财务公司内,一个上身夹克,下身西裤,踩着人字拖的中年人朝小弟喊道。
“唰!唰!唰!”五辆面包车停在楼底,一个叼着香烟,梳着油头,裹紧夹克的身影一马当先,最早跳下面包车门。
一个接一个的马仔裹紧外套,跳下车,快步跟上,闯进办公楼内,目标明确的冲上五楼。
最尾一名小弟拎着条粗重的长铁链锁,把楼道入口铁门关上,绕上铁锁,啪嗒锁住,将钥匙放进口袋,转身上楼。
邓威敞开外套,表情冷峻,抽出砍刀,手腕斜持……
哒哒哒。
兄弟们冲到财务公司门口。
“砰!”
邓威一脚踹翻公司灯牌,
唰,
抽掉报纸,
“兄弟们。”
“杀!!!”
砸开门锁。
二十四人如潮水一般,疯狂的涌进财务公司,手举长刀,刀光闪烁,形同浪潮,一浪拍中岩石,炸出鲜血四溅,嘶声惨叫,惊涛拍岸,锋芒毕露。
十分钟后,
邓威穿着背心,额头开窗,手持砍刀,带着二十多名互相搀扶,拎着武器的兄弟走下楼。
而此刻,当他站在楼梯铁门前时,癫仔新已经带着三十多名手持砍刀,表情凶恶,杀气腾腾的福青打仔守在铁门外。
从楼上跳下去,打开门杀出去?
邓威上前两步,凑到铁门前,低头拿起一支香烟,摸摸裤袋没找到火机,招招手让小弟过来点上香烟。
他昂起头,隔着铁门,烟头朝上,牙齿咬着香烟,深深吸入一口烟雾,呼…将烟吐在癫仔新的脸上,嘴角浮现浮现一抹自嘲的讥讽:“把铁门打开。”
“丢雷老母的福青仔。”旁边一个大腿中刀的兄弟,一瘸一拐走近铁门,动作缓慢的在衣服里找出一把钥匙,咔嚓,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扭,兄弟一圈一圈的将铁链解开,邓威摘下嘴角的香烟,丢到地面,癫仔新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狞笑,踏步将烟头踩灭。
先前种下的因,
结了果。
一动不动的两方人马,下一秒,猛地就撞在一起,一个人都没有后退,往后退就要被人踩死,要么站着,要么躺下,没有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