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就算轿车硬扎过去,一样扎不了几个人,而平治轿车一旦向前,便代表着胜和跟义海开打。
冲向前的绝不是一辆车,会是几千人。
胜和七星“大涛”捂着电话,靠近天堂仔,低头讲声:“天堂,坐馆跟黑柴没谈拢,对方踩过界就开打,绝不能让义海的旗插进尖沙咀。”
“让坐馆安心。”天堂仔点点头,拎着剑,上前一步。
张国宾降下车窗,探出头道:“天堂,大涛,爆竹,状元……”
“胜和七星只到六个,点解耀明哥没到?”
“太子,你一个人就想踩进尖沙咀,尖沙咀的地盘,几时这么好抢?”天堂十指紧攥剑柄,直视着他:“下车同我讲话!”
“你算边个,要我下车?”张国宾却嗤笑一声,叼着雪茄,翘起二郎腿,靠着平治座椅,居高临下,充满蔑视地望向他:“和胜七星,唔好意思,我是听都没听过,可能现在出来行都流行取花名,凑个数,好听些些。”
“不过,对付你们和胜七星,有我一个就够了!”
“义海十杰有我一个就够了!”
张国宾冷笑一声,吸口雪茄,朝天堂仔吐烟:“你们要是再堵着路,信不信我让警车给我开道?送我进尖沙咀?你看看远处那辆警车,新不新,靓不靓,就是我上个月赠给警队的啊!”
“傻仔!”
恰好,突然,那车灯闪了两下。
天堂面色憋的通红。
爆竹青叫道:“你TM着红鞋!”
“去你妈的,懂不懂什么叫警民合作!”大波豪在驾驶座骂出声,偏偏把爆竹青骂的哑口无言,有些事情光明正大的做,反而没什么话柄留人,何况,真正的社团大佬,或多或少那方面都点关系。
双家社团出一见面的气氛,
虽然带着硝烟,却竟无预料中的火爆却更为真实。
天堂仔则讲道:“你就算坐着警车进尖沙咀,要来插旗,我一样把你斩死!”
“别整天斩来斩去的,我是来尖沙咀洗桑拿,看大戏,光顾你们生意的,可没想要斩人啊。”
“我倒有兴趣看你斩人,斩死你的同门手足!”张国宾轻笑出声:“如果我告诉你,你们站出来为社团扛事的时候,陆耀明正在床上玩大嫂,你们会怎么办?”
天堂仔神色骤变。
大涛,状元,大蕉等胜和七星一个个目光震动,又惊又气,可他们知道眼下的情况,太子宾不可能会以这种事情来讲笑,再联想到陆耀明缺席晒马,心里的疑虑便越来越重。
张国宾望向天堂,大涛“胜和七星“的表情,当即便知道结果,坐在车内甩甩手道:“地方不远,就在尖沙咀内,让你们的人跟上,我带你们去清理门户…”
“千万,千万别手软了……”
张国宾笑着拉上车窗。
李成豪笑了一声,驱车前进。
“对不起,宾哥,今夜害你损失几十万。”
大波豪心中有愧。
“我以后一定会更认真做事的。”
张国宾摇摇头:“唔要介怀啦,阿豪,下次买表给你扣掉。”
天堂回头给大涛,爆竹几人大过眼色,胜和七星无奈让出条路,下令路口的马仔们散开,旋即,七星各自坐上轿车,缓缓驱车跟上前方的平治轿车,其余和胜马仔们则亦步亦趋,乌泱泱的一片人潮,拥趸着车队向前。
车队抵达鸿业大厦楼底。
张国宾推开车门,穿着西装,笑着下车,身边仅有大波豪,东莞苗一左一右保护着,四周却是数千名虎视眈眈的和胜打仔与胜和七星围绕。
他却不慌不忙,拿出大哥大,拨出电话道:“河马仔,把人带下楼。”
天堂仔拎着剑,冷笑道:“如果是真的,丢下来!”
“电话给你,你来说。”张国宾递出大哥大,天堂仔语气凶恶的讲道:“TMD,把奸夫**丢下来!”
天堂仔把电话还给张国宾。
“砰!”
“砰!”
张国宾刚刚接过电话,两个人影便从阳台被扔下,相继砸落在胜和的车顶。
天堂仔一眼就认出两个光身的人,一个是大嫂,一个是正是陆耀明…
“大佬!”
人群一阵骚动,
秋刀鱼手中握着剔鳞尖刀,海鲜档兄弟略有躁动。
天堂仔猛的回首:“把耀明的人围住!”
“哗啦!”和胜仔围成一群。
爆竹率先忍不住上前抓起摔伤的耀明,将他拖下车顶,丢在地上,用脚猛踹脑袋:“干!干!干你老母!”
“我们在外面为社团拼命,你在屋企玩社团大嫂,你怎么这么勇?”
“胜和的脸!!!”爆竹蹲下身扯起陆耀明脖子,望着满脸鲜血,意识模糊的陆耀明,甩手又是一圈,砸在陆耀明头上,喊道:“已经被你落尽啦!”
“扑街!”
陆耀明倒地。
“呵呵。”张国宾坐在旁边,身体靠着车门,神色轻松地抽着雪茄,愉快摇头讥笑:“天堂哥,洪门规矩,玩大嫂,乱刀斩死。”
“这可是拜入字号第一天,斩鸡血,烧黄纸,念的誓!”
“壁虎!”天堂仔剑眉扬起,将汉剑扔进车内,转身张手,上前喊道:“呈刀!”
天堂仔遭张国宾话语一逼,脚步极快。他的头马壁虎仔在怀里抽出把刀,追上前交给天堂仔,天堂仔接过短刀,二话不说,便是对着地上的耀明插入胸膛:“噗!”
鲜血飞溅。
天堂仔转过身,喘着粗气,嘶吼道:”洪家兄弟,自入洪门之後,尔父母即我之父母,尔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尔妻我之嫂,尔子我之侄,如有奸淫兄弟妻女姊妹者,五雷诛灭,死于万刃之下,乱刀斩死!”
“胜和兄弟,行刑!”
“操!”大涛冲上前,拔出短刀,往地下奋力挥砍一记,转身交给状元,状元接过短刀又是一刀,紧接着,胜和七星一一上前泄愤,砍的最佳凶猛,旋即,七星手下个个马仔轮番上阵,就连秋刀鱼等人也必须挥刀,下手,行刑,而且马仔中犹以这群最为卖力,血肉模糊,一滩烂泥,真的是血肉模糊,一滩烂泥啊......
胜和大仔几千人出街斩人,斩倒是斩了,妈的,几千个人斩一个人,场面极其恐怖、凄凉、壮观,却不值得怜悯。
张国宾先前还兴致勃勃的看了几眼,确认陆耀明死透后才安心。可接下来胜和真正按照洪门规矩行刑以后,他不禁觉得毛骨悚然,江湖残酷暴力的一面,绝不会留情面。
做人,
要低调啊…
行刑当中,张国宾便乘坐轿车,带着河马,刘韦强,老胡等人一起离开现场……
现场气氛太压抑。
那位光着身躺在车顶上,昏死过去的社团大嫂,以后,很难听到她消息了。
张国宾坐在车内,平治车驶出弥敦道,回到油麻地。
“呼。”
张国宾吐出口气。
方觉得空气清新。
“请兄弟们食夜宵,食完夜宵早点回屋企睡觉,今夜,弥敦道斩人。”
“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