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宛音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顿住。
“必竟安国公府也没了。”
虞兮娇自动的续上了她的话。
张宛音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眼眸转过看了看虞兮娇,见她还在注意着废墟,并没有转回头看向自己。
这是无心之言?抿了抿唇,张宛音没接话,仿佛没听到虞兮娇的话似的。
“郡主,知道安国公府吗?”虞兮娇忽然偏过头看向张宛音。
张宛音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虞三姑娘,去看看你说的荷塘吧?”
这话她不能接,也不想接,征远侯府的事情与她何干,若不是因为她来了征远侯府,她是绝对不会来祭拜虞兰萱的。
“好。”见她不愿意多说,虞兮娇也没有强求。
张宛音很敏感,才进征远侯府的门就发现不是宣平侯府,至于现在到这里来祭拜,也并不是因为对虞兰萱有什么好感,不过是因为来了若不祭拜,会让人说,如今的征远侯府大房一脉,都是冤死之人,京城之人提起来无不唏嘘。
到征远侯府,若是不祭拜,会引人非议。
虞兮娇早猜到张宛音知道征远侯府后,必然会祭拜,她要看的是张宛音真实的态度,如今看起来张宛音还真的可能知道她当初离开皇宫,是因为爹爹。
爹爹和镇南侯起了争执是真的!
转过小院再走没多远,就到了荷塘边,征远侯府的荷塘是真不小,当时还是虞兰萱喜欢,安氏又特意的多种了一些,府里的院子或多或少的都靠着这一处荷塘。
虞兮娇引着张宛音上了荷塘的一处水榭,往里行了一段路之后,是一处在湖水中的亭子,如今天气已经入秋,并不是荷花盛开之际,叶子盛大而田田,却少了盛开的荷花,眼前的盛景,马上就在衰败。
两个人就在围栏处坐下,丫环站在一边侍候。
“虞三姑娘,我还是想问问玉佩的事情。”才坐下,张宛音就开门见山的道,目光落在虞兮娇的身上,言词恳切,“我父亲已经不在,他留下的东西现在基本上都留在镇南侯府,可那里……终究不再是我的地方,这次我进京,只带了两个丫环和两个婆子,一些简单的行礼,此外再无其他。”
这话没有半点掩饰,甚至自暴了短处,谁都知道张宛音在镇南侯府不好过,但她也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告诉过任何人。
能这么对虞兮娇直言,可见是真心的和虞兮娇交好,也真心的想知道关乎父亲的消息。
“郡主……”
张宛音手轻轻摇了摇,打断了虞兮娇的话:“我母亲在父亲过世后,没几年也没了,独留下我一人,如果不是太后娘娘收留了我,我恐怕不能平安长到现在。”
这话里的意思几乎是忤逆的,但却这么明白的对虞兮娇直言。
“虞三姑娘,你当日离开京城才有活路,我却是进了京城才有活路,我们两个……其实在一定意思上很相似。”
一是因为钱氏,一是因为现在的镇南侯夫人,从这一点上来说,两个人还真的很相似,离开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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