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情压根就没挨着,影响也就小了很多。
至于外婆说的包裹,周至更是听都没听老人家提起过,这个秘密,在另一个时空里,愣是给外婆彻底带走了。
如今在四里八乡的苏家人里头,外婆已经是辈分最高的唯一一个,不光是幺房,就连其余几房,甚至十几里外五通场那边,都有人赶了过来。
类似这样的情形,在前世却依旧发生过,那是外婆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新屋基,那么多年没有回去了,四里八乡的苏家人,却竟然还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私下里你传我我传你,到了生日那天,大家都自发地赶到新屋基,来给她祝寿。
当时五舅都没有准备大办,想着家里人简单搞一下就得了,见势不妙赶紧叫人来杀猪,又把周围几家都给支使了起来,办开流水席。
要不然,那回还真要丢了苏家幺房的脸面。
当时周至也在,已经适应了城里变得相对淡薄的人情,给那场面直接都给整傻了。
这都二十年过去了,五服内外的亲房们,是怎么还记得外婆生日的?!
有了那次大阵仗压底,现在这局面,毛毛雨而已。
五舅穿着件蓝色的棉大衣,将手一挥:“先给我妈抬屋去!”
“五舅我这准备了轮椅……”
“轮什么椅,这还有两道大田坎呢,是不是妈?”五舅笑道:“那得抬滑竿!都不许动手啊!老二老四!”
五舅家俩儿子一闺女,老二当年脑膜炎,休学后就再没读书;老三就是周至嘴里的三姐,在夹川上学,一直住在周至家;老四明年也要进城,成绩可能只能考上马街中学高中部。
二哥四弟抬着竹制的滑竿过来:“婆!我们来抬你!”
“紫峰紫桥吧?都这么大了啊!”
“紫峰都说媳妇了!五通场王家二房的!”五舅说道:“走吧,妈,我们回去再说!”
黔省来的同志们就跟周至前世一样,给这场面震得不轻,我们……我们不是送巧苓同志回来探亲的啊……我们这儿……可还有正事儿啊……
大田坎也不是外公挑豆浆的当年,都已经铺上了石板,滑竿到了新屋基,院坝里同样已经站满了人。
“牛圈没了?”刚到新屋基,外婆就看到边上的竹棚子没了,变成了红砖小房。
“呃……妈,那边是厨房和柴房了。”
“用得着这么大厨房和柴房啊?就你那点菜豆花的手艺,还想开鸡毛店啦?”
一句话说得周围都笑了起来,菜豆花就是豆花没弄好,只好朝里边丢一把碎菜叶,搅和搅和将就着吃那种。
老妈在外婆这里啥都没学到,唯一就是豆花点得好,一瓢清的手艺值得她炫耀了一辈子。
五舅妈有些尴尬:“妈,现在那边还有大水缸,一架子南瓜,一梁的腊肉香肠,对了,当年你和爹开店子的盘子碗,还留着好些呢。”
“是吗?那看看去?”
“黑漆麻乌的就不慌着看了吧?妈,先让小辈们见见,看看你还记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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