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牛城，北外城墙角。
余晖下，外城护卫队的小队长郭启凯正不耐烦地看着手上的花名册，旁边的狗腿子还贴心地打着手电筒。
郭启凯身上穿着某种虫壳制作的精良铠甲，面色红润，一看就知道伙食很好，小日子过得不错。
相反，站在他面前的十几个人衣着陈旧，脸上满是黑灰，额头上留下的汗痕清晰可见，手上拿着粗劣的挖煤工具，指甲缝里黑乎乎的，满身疲惫。
“李大狗？”
“到。”
“今天你挖了十一筐煤，打翻半筐，算你十筐，十个铜币。”
郭启凯这边话音一落，站在旁边的护卫队员立马从袋子里数出十个铜币扔给李大狗。
李大狗闻言连忙一脸高兴地接过铜币，巴结地赔笑道：“谢谢郭队长，谢谢郭队长。”
郭启凯根本没搭理他，顺着花名册继续念下去：
……
念到最后一个时，郭启凯也有些烦了，不耐烦道：
“陈望平？”
“这里。”
“今天你挖了十三筐煤，个人效率严重脱离集体效率，算你十一筐，十一个铜币。”
陈望平低着头点了点，没说什么，抬手接下护卫队员甩过来的铜币。
这铜币说是铜币，实际上是用一种颜色类似黄铜的特殊材料制作的，上面有特殊标记，以防仿制。
发完了钱，郭启凯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转身就朝着外城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十个护卫队员，气派的很。
眼看护卫队的人进了外城，李大狗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妈的，要不是你个龟儿子踢，老子会打翻半筐？”
旁边的人也跟着骂道：“行了，这郭儿子不扣点钱下来不会甘心的，今天运气差，分到他手下了，得去红街转转运了，小陈，你要不要一起？很带劲的哦。”
陈望平微笑摆了摆手，拉下兜帽，快步朝着外城走了进去。
太阳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下山了，得加快速度了。
火牛城实行宵禁制度，天黑之后，外城所有人不准无故在外行动。
即使去红街玩的老李他们也不会花这笔过夜钱，太阳下山前就得回家。
大家都得提高效率才行。
进了外城，陈望平熟练地朝着远方街小跑过去。
他的背影划过医院，学校，市场，工厂等等熟悉又陌生的建筑，穿过神态各异的人群。
远方街是一条杂货街，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也什么人都有，遍布着淘金者、拾荒者、暗卫以及想着捡漏的贫民。
到了远方街门口，陈望平掀开兜帽给入口处的看守者看了一眼，交了一枚铜币，这才得以进去。
跑到拐角处老张的铺位后，陈望平蹲下来晃了晃正在打瞌睡的老张，压低声音道：“老张，醒醒，收了几个吸铁石了？”
“啊，谁？”
老张睁开眼，看到陈望平后搓了搓脸，面带得意地从屁股下面的箱子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一边打开一边说道：“小陈啊，说实话，这远方街除了我老张以外，谁也不可能一天给你收到五个吸铁石了！这东西现在很少见的。”
打开的布袋中放着五块大小不一的半圆形吸铁石，大的有八厘米，小的只有三厘米，上面还有些擦不干净的机油污渍，油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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