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整个天灵盖都要被掀开了一般。
她记起了无缺刚才的话，多看，多听，少说话。
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到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尤其在这种大局中，她甚至连旁观的机会都没有的。
她又记起了申无缺的那句话。
你既然要卷入权势场，那就好好学习，好好看。
而此时的申无玉！
脑子里面真的仿佛是被雷霆劈过一般，彻底一片空白。
之前所有的震惊，所有的恐惧加在一起，都不如这次的百分之一。
甚至，他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申公敖走到申无玉面前，缓缓道：“老二，见到我醒来，可有惊喜吗？”
接着，申公敖完全不理会申无玉，他直接来到申无灼面前，一把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对不起老大，为父让你失望了。”
申无灼激动得浑身发抖，泣声道：“我我”
此时，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内心的狂喜和激，真的要欢喜得炸开一般。
无缺缓缓道：“申无玉，刚才你看到我死到临头的表演了，让你非常失望！现在轮到你了，你刚才给了我一刻钟，现在我也给你一刻钟。”
“申无玉，开始你死到临头的表演吧。我倒要看看，何等惊艳？”
“申无玉，尽情地表现，任何办法都可以的。”
接着，无缺招了招手道：“跟我给一把椅子吗？”
顿时，申无灼的一个手下非常懂事，端上来了一把椅子。
无缺缓缓坐了下来。
“申无玉，现在申公敖还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指认你的谋杀罪名。”无缺笑道：“你开始自救啊，你开始挣扎吧。”
尽管申公敖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不知道为何，当申公敖从棺材站出来那一刻起，在场许多人内心竟然隐隐就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申无玉浑身地颤抖。
绝望！恐惧！黑暗！
这些感觉，几乎让他完全无法呼吸。
怎么办？怎么办？
申公敖还没有说出来他谋杀的事实，那去下跪，去求饶？
又或者，直接自杀，保存自己最后的尊严。
最后，申无玉猛地一咬牙，嘶吼道：“申无缺，你对父亲的尸体做了什么？你把什么人的灵魂注入父亲的尸体之内，造成了尸变？”
接着，他朝着申公敖厉声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交出我父亲的躯体，你的灵魂立刻滚出来！”
“申公家族的家臣门，将领们，你们都亲眼见到的，我的父亲申公敖已经自杀了，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你们可曾听说过这个世界有什么死而复生之事？根本不可能。”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申公敖，这一切都是申无缺的阴谋，这是夺舍啊！”
“我是申公家族的主君，我下令！”
“开战！开战！开战！”
“夷平白骨领。”
“拿下申无缺，捉拿夺舍者，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动手，动手，动手啊！”
申无玉发出一阵阵嘶吼。
但是，在场所有人，一动不动。
申无缺也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如同耍猴一般盯着他。
申公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申无玉面孔一阵阵颤抖，发出一阵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
整整狂笑了几分钟，然后申无玉冷道：“申公家族的家臣，申公家族的将领们，刚才申无缺的话非常诛心，但是也说出了你们内心的话。”
“你们根本不敢和芈氏为敌，更加不敢和天空书城的保守派为敌。”
“勇敢面对你们的内心吧，芈氏的强大你们根本无法想象。天空书城的强大，你们更加无法想象。”
“你们之前为何不愿意效忠申无缺？不就是不敢和芈氏为敌吗？不就是投降主义吗？”
“投降主义一点都不可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的身后就站着芈氏，我的身后就站着天空书城。”
“你们选择跟随申无缺的话，就是和芈氏为敌，就是和天空书城为敌，那就死无葬身之地。”
“但你们如果选择跟随我申无玉，那不但保住了生命，而且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无缺坐在椅子上笑道：“切！凭什么啊？就凭你是芈氏的女婿？你的女婿芈玉衣只是芈王的侄女而已。你这样的分量，根本代表不了芈氏啊。”
申无玉面孔一阵阵抽搐。
足足好一会儿，他厉声道：“我的真实身份根本不是申无玉，而是芈王的儿子，我当然能代表芈氏。”
这话一出，申无玉顿时摇摇欲坠，遍体冰凉。
他知道这话一出，就是十八层地狱。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还是说出来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说出来，申公敖也会说出来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现在哪怕有一根稻草，他都会拼命抓住了。
为了活命的一点点希望，他都会拼命将所有的筹码抛出来。
但是这话一出。
申六奇，申四隆等人，面色剧变。
无比的愤怒，甚至是无比的羞辱。
这这就是他们效忠了这么久的人？
这就是他们拼命要辅佐的主君？
竟然是芈氏的人？
何等巨大的羞辱？
没错，大家都不敢和芈氏为敌，大家都不想打仗。
因为打大离王国能升官发财。
但是打芈氏，大家觉得都会输。
但是，那是心底的话。你现在就这么赤裸裸抛出来，谁敢接受？
不要廉耻的吗？
申无缺一声叹息。
申无玉这个人，毫无疑问是聪明绝顶的。但是意志还是不行。
当压力到了一定程度，直接就崩溃了。
申公敖还什么都没有说话，他申无玉自己就全部说出来了。
见到所有人诡异的目光。
申无玉厉声道：“我代表的是芈王，想要活命，想要荣华富贵的话，就杀掉申无缺，杀了他！”
“开战，开战，开战”
申无玉拔出利剑，拼命挥舞。
朝着申无缺的方向挥舞，朝着白骨城的方向挥舞。
整个人，状似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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