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之间终究会发生一场亡国灭种的战争。
只有变强,不惜一切代价地变强,才能保护自己的家族,保护自己的领土,保护子孙后代的未来。
狼苑的学生们都很痛恨虞国,包括我一开始也是,将狼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怪罪在虞国上。
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
狼苑建立了这么久,那场大战迟迟没有来到,只有一个个踏入冻湖、消失不见的弟子。
谁的床位空缺了,过几天便会有新的人填上。
循环往复。”
伽罗顿了一下,双眸失神,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们两国不能和平相处呢?
将弯刀打碎,重新铸成耕犁,
将战马身上的披甲卸下,让它们自由奔跑。
都说两国遭受了来自对方的太多苦难,彼此仇恨似海,最终只有一方能站着。
但真正遭殃受苦的,
不是那些站在台上,慷慨激昂宣讲的虞国皇子皇女、朝廷百官,或者突厥的叶护、设、特勤,这些贵人。
是边境线上的牧民、农民,
是一户户人家里,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伽罗抬起头,凝视着屋顶横梁,轻声道:“如果没有战争,那该多好。”
“...”
柴柴默默听着伽罗的话语,轻声说道:“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好拗口哦,听不懂。”
伽罗摇了摇头,又打了个酒隔,笑道:“说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哦。差不多从你帮我缝上伤口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那天你把边辰沛揍飞之后,我更觉得非你不嫁。
但是,没可能的。
我是蓝突厥的女儿,你是虞国的什么什么爵。
你不会跟我回突厥,我也不可能永远留在长安——就算想留,也要顾及还在突厥王庭的族人。
所以...我们生个孩子吧?”
柴柴:“...啥?”
“开门开门!快点开门!”
伽罗用额头轻轻撞着木门,醉醺醺地坏笑道:“我看过你们长安的那些连环画了哦,知道生孩子是怎么回事。
放心,你又吃,嗝,吃不了亏。我娘、姨婶她们都说我很适合生养呢。
反正过几天我就要和使团一起离开了。到时候孩子跟我姓。”
我就知道,你个小妮子腿伤好了还留在金城坊,就是图谋不轨!
亏我还把你当成好姐妹,想着等你回草原上了,每个月给你写信,给你寄长安的各种特产!
门内柴柴大惊失色,连忙用念力抵住木门,慌乱地在脑海中搜索适合的话语,“别!
你先冷静!我现在没穿衣服!”
“那不更好?诶呀很快的。”
“屋子里还有人!”
“呃?谁?柴柴?你不是会写隔音符箓吗?”
“这,你,我...”
柴柴看着不断震动的门扉,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