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他足足等了你八十年!”小侯爷声音低沉:
“还有两年!他还只能撑两年。长安神话出世,是他的唯一希望。指望你?怕是没希望了。”
王泰闻言如遭雷击,霎时间面色惨白呆愣在那里。
“当年都是我,才害的你父亲遭受重创,落得如今局面。错非我一意孤行,非要变法,你父亲也不会被人断了命数。”许久后王泰叹息一声:
“我现在距离神话图卷只差半步,待我突破神话,你父亲的困境必然会被化解。”
“八十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小侯爷低下头:“这是你欠咱们的!当年要不是你退缩,合朝廷与我父亲的力量,未必不能镇压天下诸侯。”
一缕香气,自小侯爷身上飘散,灌入了王泰的口鼻之间。
王泰无奈无言以对,半响后才对着身边捕快吩咐了句,捕快转身离去。
捕快离去,王泰呆愣愣的立在那里,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化作了一根木头雕。
霍胎仙在差房内参悟长安江山社稷图,此时听闻王泰召见,便连忙赶来。
才到后衙,就看到了一个吊儿郎当,身穿环佩的青年,懒洋洋的站在那里晒太阳,面上是理也不理,一副我很吊,谁也别和我说话的表情。
“大人。”霍胎仙上前一礼。
“长安社稷图呢?”王泰恍惚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问了句。
霍胎仙将袖子里的长安社稷图掏出,递给了王泰:“社稷图在此。”
王泰看向小侯爷:“拿去吧。”
小侯爷来到霍胎仙身前,霍胎仙恭敬的道:
“图卷在此!”
“呕……”小侯爷看了霍胎仙一眼,一把抓住画卷,连忙转过头去看向王泰:
“呕……我先用用,过几天再给你送回来。”
说完话看也不看霍胎仙一眼,似乎生怕霍胎仙污浊了其眼睛,转身消失不见。
“此人是谁?”霍胎仙面色诧异:“为何一直干呕?倒是好生的奇怪。”。
“西南候独子---小侯爷关山。”王泰闻言脸一黑,示意霍胎仙坐下。
“小侯爷?”霍胎仙一愣,随即点点头,身为一位侯爷的独子,未来必定是侯爷,所以称呼一声小侯爷也不错。
“大人与西南侯似乎关系很不错。”霍胎仙道。
“是很不错,堪称过命的交情。”王泰幽幽一叹:“是我欠他们父子的。”
“当年之事,不提也罢。”
霍胎仙与王泰谈论了一会,见到王泰精神恍惚不在状态,时常的走神溜号,便告辞离去。
走出王泰的院子,霍胎仙眼神里露出一抹阴霾,他总觉得小侯爷借图卷绝不会这么巧,其中必然有王高秋的手段。
这是一种直觉,近乎于本能的直觉。
回到差役房间,张三李四正在磨刀,霍胎仙看向二人,不由得一笑。
这两个人可都是跟在王泰身边的老人。
“你们可知道西南候与王县令的关系?”霍胎仙问了句。
二人磨刀的动作一顿,俱都是齐刷刷的看向霍胎仙。
张三看着李四,李四看着张三,随即李四道:“倒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上京城的权贵,大部分都知晓。”
“您可知道咱们老爷的身份?”张三上前道。
霍胎仙摇头。
“咱们老爷,与当今周天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且继承顺序尚且在当今周天子之前。”张三的话语犹若是惊雷,震得霍胎仙身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