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萍试着又推脱了几次,后来把张宣弄烦了,直接一个瞪眼, 得,这回大姐倒是收了。
都是欠,收个钱都这么拖拖拉拉。
要是别个敢给我送钱,试试, 把证把人气得肝疼。
快要吃晚饭的时候,跑摩托车出租的欧阳回来了。
张宣问他:“你今天挣了多少?”
欧阳勇如今在外面特别神气,平日里每天跑摩托车少的也有30块收入,最多的一天也有快200百。
要是遇上逢年过节的,还可以更多些。
张宣也是感叹,可能是穷乡僻壤的缘故,好像从记事起村里的摩托车就是10块计价。
但是2010年前后,摩托车还是10块钱。
前后二十年工价都从12元涨到200了,但摩托车出租没涨价。
这种情况倒是有点跟出租车和空姐类似。
这年头大城市的出租车司机和空姐都是高薪,都是人上人,每月有大几千。
但是几十年后,出租车司机和空姐的薪资其实一直没什么变化。
这是一个怪现象,张宣一直没弄懂。
在外面都是勇哥勇的存在,每次见到张宣就心里打鼓。
以前妻弟还只个大学生就心虚。现在有大作家和千万富翁的牛逼身份加成,欧阳勇就更加怂了。
见张宣问自己,欧阳勇拔出车钥匙就说:“今天跑了几趟新化火车站,挣了90多块。”
张宣点头:“那还是不错了。”
本来还想劝劝他到镇上开个摩托车店,不会这么累。
但看到欧阳勇抱着孩子一幅幸福快乐的样子,张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饭后,阮秀琴来到书房跟他和双伶说了一个多小时的体己话。
阮秀琴用商量的口气问:“满崽,我现在都不敢到外面去了,大家都喊着要我们做酒,妈问问你,这酒要不要做?”
张宣心领神会:“因为我成为作家的事情吗?”
阮秀琴点头又摇头,说:“都有。我们建房子也没做酒的,别家都做了,就我们没做。
妈就在想,要不要找个时机也补做一个,算是把你的喜事和建房子的酒一起办了。”
建新房子做酒这是村里的老习俗了,要是不做,别个都会觉得你抠。
于情于理,张宣没反对,只是说:“老妈,我现在比较忙,在家最多呆两天就要走,要不你跟邻里说,等我寒假回来再做酒吧。”
阮秀琴愣了愣:“这么远回来,只呆两天?”
“嗯,两天。”
张宣应一声,就随便以写作为由撒个谎应付了事。
不撒谎不行,总不能说要赶回羊城建野心勃勃的中国第一CBD吧。
那别说把阮秀琴同志吓到了,估计旁边的双伶也会吓成傻子。
听说是创作的事情,阮秀琴立马不问了。
在她心里,满崽成为作家,满崽能上大报纸,满崽能靠写作成为千万富翁,这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事情。
她现在很知足,能看到儿子有如今的成就,就算让她立即去死,她觉得这辈子也值得了,也能有脸去见那死去的丈夫了。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阵…
临了阮秀琴要起身离开时,想起什么说:“满崽,黄富贵老人家身体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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