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人群中肆虐一圈,果然找到了老邓的老妈子, 沈教授。
短短一年,这沈教授变了个样。长发不见了,白发不见了,一头利索乌黑短发,60多岁的人一下子年轻了好多。
要是不知道她的根底,说她50岁也会有人信。
知道气功的本质和未来命运,张宣看来了几分钟就摇摇头,失去了兴趣。
8月的中大,阳光充沛,晚风清凉,走在林荫小道总是能闻到淡淡的茉莉和木槿的清香。
拉长的夕阳里,一群群候鸟在迁徙。
不知道为什么,他望着天空的候鸟,此刻突然很想米见,想米见那一身素白的样子。
想到米见,脑子里不由又想起了扫墓的那个场景。
时光苍凉,可眼泪依然清澈。
他娘的,竟然又想老泪纵横一把了。
摸摸身上,发现没带电话卡。
没得说,张宣调转方向,穿过南门,熟门熟路找到一家杂货店。
这店老板他非常熟悉,还是去年开学时,老邓介绍认识的。
一进门,张宣就直说来意:“老板,打个电话。”
见到是他,店老板把风扇调成转头的状态,笑着说:“随便用。”
拨号,等待...
只响一声,电话就被接了。
“喂,张宣。”是米见的声音。
张宣有些意外,打趣道:“你这是知道我要来吗,守在旁边等我电话?”
米见莞尔一笑,解释:“我刚才打电话到你租房。”
张宣高兴问:“找我?”
“嗯。”
米见应一声,说:“前阵子给你寄了一些纸包糖,你收到了没?”
张宣说没有,问:“你寄了多少?”
米见说:“一斤,是通过邮局以包裹的形式寄的。”
张宣说:“那我等会去邮局看看。额,邮局现在可能关门了,我明天早上去看看。”
米见说好,问他:“你暑假要回来吗?”
张宣说:“要回来,在等人。”
至于等谁,他不说,她也懂,都没往下问。
这一刻,张宣突然说:“米见,我想你了。”
米见用手指把脸上的细碎发束勾到耳后,轻抿嘴没做声,就那样静悄悄地立在那,也没挂电话。
几秒后...
张宣问:“还在不在?”
米见回答:“在。”
张宣问:“你还欠我一顿饭的,还记得不?”
想起他死皮赖脸的那一幕,米见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淡淡笑意,说:“记得,不敢忘,不然你会没完没了。”
“是吗,有这回事吗,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别诬陷我。”
不要脸地自证一番清白,张宣就说:“等我回来,你请我吃饭。”
米见说好。
聊了20多分钟,电话到尾声时,张宣旧事重提:“请我吃饭时,记得穿白衣服,我喜欢你穿白衣服的样子。”
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米见是不会在言语上回应他的。
要想米见有进步,要想米见慢慢主动,哎,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不过他也不急,有些东西得慢慢品尝才有味道,才会觉着美,才会愈发的珍惜。
如果急了,反而不是那么完美。
把听筒放回去,张宣掏出钱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赶忙摆手:“不用不用,都是熟人,不用给钱。”
打了这么久电话,不给钱怎么能行呢?
人家可以跟自己客套,但自己不能当真。
也不知道该给多少合适,张宣干脆拿出3张10元的塞给一边偷听电话的小男孩。
然后出店门,打算走人。
这时小男孩问店老板:“妈,是不是穿白衣服的女生都很美?”
张宣:“......”
小孩,你就不能等我走远点再问吗?
还有你小小年纪就问这个,你想干什么?
店老板瞄一眼张宣,咧嘴笑着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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