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议院是立法派,人少,通常是各行业的普通平民,他们主要是提出各种立法条款。加税减税都要先由众议院提出,但需要参议院通过才能最终执行。。
所有众议员都想要成为参议员,所有参议员都渴望总统之位。
罗谢尔是本土派参议员,他坚持认为格瑞普市需要长期稳定发展农业,以小麦、玉米、甜菜出口作为核心支柱产业。
他数次在媒体报纸上表示,盲目扩张和引入外来资本是极其危险的,格瑞普市需要稳固和培养自己的产业资本,为了短期效益引入外来力量是不负责和危险的。
另一位参议员坎蒂丝·皮尔庞特是改革派,她持有截然不同的政治态度。
坎蒂丝旗帜鲜明地提倡自由经济,她认为要让市场活跃就得遵守经济规律,市政府和市议会需要放开束缚,让外面的钱进来,帮助格瑞普市的市场流动。这才能创造更多就业,解决更多的贫困问题。
两位议员一向是互不对付,在报纸上都互相明嘲暗讽,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就是这样。”
古斯塔夫喝了半杯酒:“在说罗谢尔的具体行为之前,先得说一说他所属的罗森菲尔德家族,这可是格瑞普市本土势力的一个重要家族。”
“我说这家族成员里的两个名字,您应该不陌生。”
“艾琳·罗森菲尔德。”
马丁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面容苍白的中年女性形象。
艾琳·罗森菲尔德,格瑞普大学的教务主任,校长彼得的副手,她也是大学里实际权力的二把手。
没想到她和罗谢尔是同一个罗森菲尔德。
格瑞普市本地,同姓的人很多,但大家族嫡系血亲却很少,关系较远一点的根本算不上家族成员。
“以及,奥斯本·罗森菲尔德。”
马丁一愣。
奥斯本竟然还有这层背景。
他觉得难以理解:“奥斯本是罗森菲德尔家族的嫡系,又是超凡者,完全有更多的出路,为什么要搞帮会?”
“不是所有家族成员,都能得到相应资源。”
古斯塔夫放下酒杯,用湿毛巾擦了擦手:“罗森菲德尔家族这一代,赢家只有罗谢尔,艾琳与古斯塔夫都是竞争失败者,得自己找出路。”
“艾琳选择了大学,奥斯本选择了街头。”
他抬起左手,五指朝上:“奥斯本以前是海军少尉,退役后组建帮会,最初成员里不少是受伤被迫退役的军人,那也是最守规矩的时候。”
“涉足帮会后,罗森菲尔德家族早就宣布与奥斯本断绝关系,但他依旧是流着罗森菲尔德的血。”
“允许我兜兜绕绕说了这么一圈,因为这也是必不可少的铺垫。”
古斯塔夫笑了一声:“这样复杂的家族背景,如果被公开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不过这只是前菜,有人要罗谢尔彻底垮台,光靠这些还不够。”
“所以他们准备了全套大餐。”
马丁立即意识到:“罗谢尔失势了?”
如果不是罗谢尔已经失去了权力,沃尔夫公司这样的外来大集团不会公然出现在格瑞普市。
古斯塔夫喝了一口甜酒:“这就是大组织的手段,总是在不断筹备和谋划,少了任何一个人,马上备用的顶上,多年计划准备,只要下场就很少失手。”
“这件事与我们每个人都有关联。”
中年人摊开手:“像我,被卷入帮派的旋涡,然后被放弃成为替罪羊。”
“马丁先生,您所工作的医学院以及最近风头最盛的地下城探索,也同样是他们大计划的一环。”
“看看罗斯基金会带来的改变,黄金城一夜暴富的传说带来希望,消除帮会隐患,增加了就业……再看看本地政治家,什么都搞得一团糟,经济低迷,治安混乱,还卷入谋杀和丑闻。”
“这是一个简单的选择。”
“一个烂透的议员,一个积极做事的基金会,民众们只能选看起来不那么烂的后者。”
“哪怕其实两个都差不多一样烂,只是各有各的烂法。”
“他们知道也无可奈何。”
古斯塔夫抓起刀叉:“无知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