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毒传来捷报!周亚夫大破安息!迫使安息人迁徙王城!
”
刘长坐在上位,看着面前的群臣,言语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张不疑最先起身,“为陛下贺!
因陛下之恩德,大汉战无不胜!
”
群臣只好起身恭贺。
刘长大笑着,再次让群臣各自坐下,得意的抚摸着下巴,说道:“安息人再也不敢以上位者的语气与朕开口了,他们丢失了最有利的防线,如今是从两处被我们堵在山口里,再也没有往东的机会!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令太尉查明军功,准备好赏赐有功将士!”
韩信点点头,就算是应下了。
“令沿路的官吏迎接凯旋将士,不得怠慢!”
刘长下达了诸多命令,方才给与了群臣开口的机会,最先起身的自然还是栾布,栾布说起了各地的大事,刘长今天心情还不错,没有再公然打哈欠,饶有兴致的听他说起了地方的情况。
“梁国有三老上书,曰梁王东苑与民田生争议,当地官吏失察....”
“沛郡守晁错上书,要庙堂免去其麾下四县一年的车舟税,以便其修路之用...”
“河内郡守破获三处私铸币地....”
“长安令上奏曰疏道,城内有多处道路堵塞拥挤,发生了数次意外...”
刘长认真的听着,看着群臣激烈的商谈各地的事情,分别由不同的府邸来负责不同的事情,栾布是越来越熟练了,已经没有了当初刚刚成为国相时的生疏,对庙堂内的各府都极为的熟悉,对各项奏表也算得上是处置得当。
像这类朝议也不全是很严肃的,也是有些奇葩的事情,例如齐国有两个农民自称乃是赤帝和黄帝转生,要求面见皇帝,随即被县衙士卒所拿下,判处徭役。又例如长沙国有几个商贾带着货物走崎区的山路,结果不小心将货物弄下了山,要求当地官府进行赔偿,当官府询问他们为什么不走大道的时候,商贾认真的告诉他们,走大道要交税!然后就被当地官吏拿下...罚了钱。
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不只是农民和商贾,官吏当然也是在其中,陇西有个县尉在外出游玩后,生怕被妻所质问,就编造了盗贼半夜来劫掠,自己领兵外出抵抗的事情,结果在当地引起了百姓的惶恐,因此被革职。
在栾布事无巨细的开始谈论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刘长早已是饿的头晕目眩了。
他再次看向了坐在御史的位置上,正认真聆听朝事的太子。
刘安只觉得有股不详的气息笼罩了自己,打量了一下朝中的群臣,最终却发现是阿父正在死死盯着自己,这将刘安弄得颇为不安,一边听着栾布的讲述,一边又偷偷看着阿父,几次擦了脸,可阿父的目光依旧是直视在自己的身上。
等到朝议结束,刘长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太子。
“陛下,吃慢些....”
吕禄看着狼吞虎咽的刘长,真的有些担心他会连装肉的盘子都给一并吞下去....刘长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的朝议是越来越长了,当初张苍商谈国事的时候,只说那些最重要的,其余的就自己处置掉了,根本用不了多久,现在这栾布啊,他是个特别较真的,较真,还很死板,根本不懂得变通,手里有多少奏章,就要商谈多少事,再这么下去,我迟早要饿死在宣室殿内,成为第一个被朝议所谋杀的皇帝了...”
“栾相做事谨慎,自然就是这样。”
“唉,还是原来的生活好啊,事情直接丢给张相,整日都去上林苑,看看现在,朝议完想要去个上林苑都不成,这天色都要黑了...”
刘长又抱怨了几句,方才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觉得刘安如何啊?”
吕禄大惊失色,急忙说道:“陛下千万不要有将大事丢给太子,自己外出游玩的想法了!”
“我又没说要将大事丢给太子,你说我将皇帝位丢给他如何?”
吕禄茫然的看着他,哑口无言。
“陛下正值壮年,这如何能行啊....”
刘长拍了拍额头,“还真的是麻烦啊,得想个办法了。”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有另一位近侍急忙走进了厚德殿内,禀告道:“陛下!贾公求见!”
“嗯??贾谊?让他进来!”
贾谊很快就出现在了刘长的面前,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严肃,如今的贾谊,乃是庙堂商部卿,负责大汉的经济之事,从商贾,市场,货币,税赋等等,都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位高权重,可同时也极为繁忙,这些东西跟农事还不同,一年四季都在忙,贾谊这些时日里,都险些被这些事情所淹没,连面见陛下的次数都明显的减少了。
看着发丝里明显有了灰白色的贾谊,刘长也有些无奈,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感慨道:“也是苦了你啊,这么多的事情都交给你一个人来操办。”
贾谊摇了摇头,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很是认真的说道:“陛下,臣受累并不要紧,主要是国库的问题,现在已经到了不能不解决的地步,庙堂这些时日里要做的事情太多,而庙堂的主要收入都已经变成了身毒的朝贡,恕臣直言,这并非是很好的收支关系,风险太大,必须要想办法来稳定收支平衡了...这些时日里,各地的物价持续提升,货币的购买力逐渐变低,这也是一个潜在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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