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在天的能力,虽然不能直接查看人的记忆,却可以构建出一个幻境,让人的记忆自己去填充。
越是心绪比较极端的记忆,就越是容易自行填充进来。
而这些东西,一般情况下,都是压在心底不敢示人的东西。
余子清随意扫了扫,就不在关注这些人了,没被黑火烧死,那就是入魔不深,而且入魔后也没彻底沦为无恶不作的魔头。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弄死天魔王。
这些人好歹也算是出了点力,余子清也没为难他们。
他转身就走,自在天回头看了看这些人,什么都没说,跟着余子清一起离开。
但就是那一眼,一些比较机灵的,就开始有了点想法了。
等到余子清带人离开,立刻就有年纪大的魔修道。
“大乾不能待了,与其被周围的势力吃干抹净,不如此刻便壮士断腕,离开大乾。”
“去哪?”
“去大离吧。”
“大兑不更好么?”
“大兑不需要我们,我们也没这个资格。”
“去大离哪?”
“去大离深渊裂谷,布施镇附近,那里肯定会接受我们的,赶紧收拾吧,把能带的全部带走,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一听布施镇,顿时就没人反对了。
经历了入魔又恢复之后,他们觉得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只有两处了。
一个是锦岚山,但他们压根想都没想,实在是高攀不上。
一个就是深渊裂谷,那个地方倒是还有点可能。
只要能付出代价,给出价值,大离八成应该会愿意在那片荒凉的地带,给他们一块安身之地。
这些经历过惨烈竞争的魔道修士,行事果决之极,余子清这边刚走,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开始做准备闪人了。
另一边,余子清离开,毁阳魔悄咪咪的跟了上来。
那牌位上溢出的神韵,已经到了无法压制的地步。
余子清一挥手,将那块红布丢出来,盖在毁阳魔的牌位上,所有的神韵和波动都随之消失。
“天魔王真的死了么?”
余子清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肯定死了。”毁阳魔回答的很确切,很有自信。
“他的位格都没了,便不可能再有属于他的分身。
便是真的有分身,那也是没有位格在身的。
那便是普通的天魔,没有资格继任。
他肯定死的彻彻底底,我窥视到了他步入死亡的全过程。
很特别,有一种非常特殊的美。”
“那就好。”余子清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抬起头,看向了皓月,皓月上的斑驳血色,越来越少了,就如同刚开始出现血月时一样。
他的意识也开始越来越清醒,放飞的风筝,开始被线慢慢的拉了回来。
最后那点酿酒的念头,反而越来越根深蒂固了。
他看了一眼毁阳魔。
“你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皓月。”
“好。”
毁阳魔干脆利落的转身,飘向了远处的甲十四。
他暂时应该是看不到那般美景了,回去先消化一段时间,红布也不用塞给余子清了,他也需要那块红布来镇压住力量。
不然的话,一般人连靠近他都做不到。
另一边,自在天跟在余子清身后,摇身一晃,重新化作黑气落入到余子清靴子里。
余子清仰望着天际,看了看附近没有人了,他伸出一只手,凝聚出大量黑油,凝固成一个坛子。
他张口一吐,便见一缕缕已死的天魔王喷出,落入到黑坛子里。
而后他又将深海里抓捕到的,洗去了坤字的力量,经历过他吞噬处理,和道庭消化的大小诡异,都给重新吐了进去。
重新盖上坛子之后,将其密封,现在就等着时间来发酵了。
这一坛子空前绝后的酒,已经成了一半了。
他抬起头,仰望着皓月,琢磨着怎么去。
思来想去,他伸出一只手,刺入自己的腹部,将那节肋骨拿出来,飞到高空中,以月神的肋骨和霞光神通开路。
再结合上一次来的经验,和深入深海的经验,不断的在空间里寻找着正确方向。
他一步一步登天而去,消失在天空中。
远方,都没来得及跟自家陛下好好聊聊的甲十四,回头看了一眼,他感觉到自家陛下就这么登天而去,消失不见。
他停下了脚步,看了良久。
“别看了,你家陛下如今的样子,不太适合做任何决定,你别靠近。”
“不是,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大兑的记载里,最初的修道者,就是这般登天而去,便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家陛下肯定会回来的,放心吧。”
甲十四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我这种境界,不会无缘无故的生出这种感觉。
我总感觉,陛下有朝一日,也会真都如同最初的修道者一样,登天而去,了无踪迹。”
毁阳魔对甲十四忽然的感慨嗤之以鼻。
“别想了,你家陛下就不是那种为了修行能舍弃一切的人。
他若真是那种人,他早就拥有其他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了。
放着一步登天,直达真理的通天捷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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