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喜恭谨的道:“小人能杀人。”
这看似答非所问,却让杨玄很满意。
奴隶没有资格要什么,只能看你能为主人奉献什么。
“你走后,建水城如何?”
杨玄只是随口一问,可随即一个念头就驱之不去。
王老二低声道:“郎君鼻息咻咻,就像是当初你一般。”
老贼怒了,“老夫何时鼻息咻咻?”
“你看着青楼女妓白生生大腿的时候,眼珠子都红了。”
“放屁!”
耶律喜说道:“小人走了两日,他们定然慌乱,不过谁都害怕出头被当做是替罪羊。”
“所以他们会内部争斗?”
“是!”
“没人制止?”
“原先有,都被杀光了,还点了一把火,把建水城的文书账簿都烧光了。小人在时就发现有人在疯狂侵吞钱粮,只是那时小人没心思管这个。”
尼玛!
账簿烧没了,钱粮的数目也没了。
此刻不贪腐,还待何时?
老贼唏嘘道:“这北辽和大唐都是一个尿性啊!”
“你该说人都是一个尿性。”
杨玄从不觉得贪腐是某个民族的专利,贪腐归咎于欲望,是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想办法去实现。
仅此而已。
陈子茂走过来,拱手,“杨司马,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担心那些追赶耶律喜的人赶到?”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般直白?
陈子茂微笑,“我亦有杀敌之心。”
杨玄看着他,良久赞道:“好汉子。”
陈子茂微笑,果真公子如玉。
“如此,你去哨探一番。”
陈子茂面色一变。
“哈哈哈哈!”
杨玄大笑走过去,拍拍耶律喜的肩膀,“起来。”
耶律喜起身,恭谨的道:“任凭主人吩咐。”
“我有个念头。”
“主人请吩咐。”
曾经的详稳大人,此刻却正儿八经的学起了如何做奴隶。你还别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潘正过来,见陈子茂白皙的脸上多了恼火的红晕,就低声道:“最近我发现了些事,杨玄此人你和他好好说话,那他多半会和气以对。你若是藏着掖着想利用他,他就会给你一耳光。”
陈子茂面色微冷,“我何时想利用他了?”
“先前你冲着耶律喜微微一笑,还把玩了一番扳指,那扳指是玉质,非权贵不能用。你想用身份来勾搭耶律喜。”
“胡言乱语。”
“耶律喜知晓你我的身份,长安贵人啊!比起投靠一个没有底气的司马,投靠一位贵人显然更划得来。耶律喜一旦投靠你,你就能凭着这个奴隶挽回此行的负面影响,甚至还能成功逆袭,成为长安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潘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虽说杨玄此人我也处不来,但好歹他救过咱们两次,做事有些良心,嗯!”
“我压根没有这个心思。”
“你有没有自己有数,对了,耶律喜不可能会看上你。只因权贵子弟更没有担当。”
杨玄那边在问耶律喜。
“此刻你若是回去,那些人可会阻拦?”
“不会,只要宁兴的使者没来,我还是城守。”
“如此甚好。”
杨玄回身招手,意态从容。
陈子茂淡淡的道:“他招呼咱们就如同是召唤阿猫阿狗一般。”
“和人相处不要事事都琢磨出一个结论,累不累?”
潘正走了过去,陈子茂磨磨蹭蹭的也跟了过来。
此行他算是彻底的栽了……作为组织者,他带着这群公子哥小姐沦陷马贼手中,接着又和潘正被擒,以至于北疆出动副使来营救。
想到这里,陈子茂心中煎熬之极,但面色不显。
“你二人先回去。”
“为何?”陈子茂下意识的问道。
“这里是草原。”杨玄看着他,冷漠的道:“我的话便是军令,你,想质疑我的军令吗?”
百余护卫手按刀柄,目光锐利,如狼群般的盯住了陈子茂。
陈子茂被刀子般的眼神扫过,“不敢。”
“那就回去!”
等二人一走,老贼问道:“郎君,咱们去何处?”
杨玄挑眉,“想不想去快意一把?”
“自然是想的!”
众人围着他。
眼神灼热。
杨老板从到了太平开始就捷报频传,把太平从一个罪恶之城变成了一个商人趋之若鹜的好地方。他说要快意一把,那定然是功劳。
娘的!
大伙儿出来一趟,虽说都有些功劳,可不是被追杀,就是被追杀。
憋屈啊!
跟着杨老板去快意一把!
杨玄看着众人。
“突袭建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