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解均须向州县递交自己的“家状”,家状一般包括姓名、乡贯、年龄、三代等内容,也要注明“举数”(本人已经参加了几次解试)之类信息。
在答卷时,家状也要抄写在试卷开头。除了家状,还有“保状”,即应举的士子们每三人互相做保,证明同保人并非冒名顶替、品行没有缺陷等等,若有人犯规,同保的其他人也要受到牵连,这一块陈宓与余贯余中等人相互作保即可。
衙役接过陈宓的请解,看了一下上面的关于样貌的描述,上面书写着【开封汴京东华门外人士陈宓,字静安,年十八,貌极俊俏……】,衙役不由得咧嘴一笑:“还貌极俊俏呢……”他抬起头一看,却是愣了愣,再看一看请解,忍不住点头道:“……倒是形容贴切呢!”
“好了,你进去吧,这请解一般人也假冒不了,里面还要搜身,你注意一下。”
衙役好心的提醒了一番。
陈宓真心地感谢道:“谢谢。”
陈宓的感谢令衙役露出笑容。
陈宓往前面走,被前面的衙役给拦住了,那衙役看到陈宓的身材样貌,本来呼来喝去的,看到陈宓之后,却是变得礼貌起来:“这位士子,这里需要搜身,还请谅解。”
陈宓笑道:“请自便。”
那衙役将考箱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本来糕点都得细细掰开看看,少不得弄得粉碎,但衙役只是粗粗地掰开看看,搜身的时候也是颇为斯文,便让陈宓进去了。
陈宓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自然不是因为夹带,而是因为听说这考场的衙役历来不太客气,有的人还要受一番折辱,至于后来的要寒天腊月脱衣服查检的,却是没有遇到的。
其实解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进去之后,便是寻常的考试,形式与后世倒是有些不同,但也只是大同小异而已,倒没有可以多说之处,只是陈宓毕竟是第一次在宋朝考试,倒是颇有新鲜感。
不过张载也考虑过这一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模拟一下考试,有过这样的模拟,倒是让陈宓颇为适应。
解试本身其实还真不难,解试考的是基础,张载给陈宓兄弟两人打得基础是很扎实的,因而前面的基础题基本都没有问题,所以整个考试先下来颇为轻松。
陈宓考的是进士科考,进士科主要便是帖经、墨义和诗赋,所谓的基础,便是帖经与墨义,这方面倒是陈宓的强项,反而是诗赋要薄弱一些,毕竟这没得抄啊!
不过好在也不算难,张载给他培训了许多应试诗赋,按照规制作诗便是了,未必能有多高分,但得分不可能低的,只是解元什么的,陈宓便没有敢多想了。
若非时间紧迫,陈宓其实想等多一届再考,因为这可能是传统科举的最后一届了。
现在的考试方式是有弊病的,进士以声韵为务,多昧古今;明经只强记博诵,而其义理,学而无用。
这一届之后,王安石便要对科举考试的内容着手进行改革了,届时取消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
所谓经义,与论相似,是篇短文,只限于用经书中的语句作题目,并用经书中的意思去发挥。
王安石对考试内容的改革,在于通经致用。
熙宁八年,神宗下令废除诗赋、贴经、墨义取士,颁发王安石的《三经新义》和论、策取士。并把《易官义》、《诗经》、《书经》、《周礼》、《礼记》称为大经,《论语》、《孟子》称为兼经,定为应考士子的必读书。
规定进士考试为四场: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殿试仅考策,限千字以上。
这便是考士子的经世济用的能力了,这一块的能力上,陈宓认为当世没有能够比得上自己的。
不过时势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总算是顺利地答完了,至于结果如何,便只能看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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