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六也不例外。
他想熏出番贼,番贼同样也想熏他们。
思路一样,手段不同。
卧龙凤雏。
离石碉近的福康安那边更是混乱,盾阵因为浓烟和大火变得不成形,石碉上番军趁机不断开枪,打的失去保护的虎衣藤牌兵不断倒下。
贾六眯眼看着,多么希望番军的枪子能打中福康安,替他解决这根刺。然而枪声阵阵,于人群中无比显眼的福康安就是没打中,倒是拼死保护他的亲兵被击中数人。
此时福在前,贾在后,打黑枪都没有机会。
贾六寻思是不是撤的时候,身边的常遇春突然一跃而起,拉过一块挡铳板上的湿棉被往身上一披,举着一根竹竿就向着大火燃烧处冲了过去。
“小春子,回来!”
贾六大惊失色,可杨遇春已经冲出眨眼于烟雾中消失,继而听见石碉下方传来一声炸响。
炸响过后大概七八个呼吸,一股强烈刺激人口鼻的辣味于空气中扩散,闻到的人无不大声咳嗽,眼睛也瞬间无法睁开。
“蒙布!”
贾六毫不迟疑將泡在水囊中的毛巾取出,迅速系在鼻子上。
部下们也是人人一條湿毛巾。
“將药包扔过去!”
八名口鼻捂着湿毛巾的索伦兵听到命令同时冲出,如投掷标枪将已经点着的药包向石碉掷去。
没法将药包丢进石碉,只能在外面炸了。
数声爆炸过后,石碉那边,坡道这边,彻底成了人类无法生存的地方。
福康安指挥的虎衣藤牌兵没法忍受,全线往坡下溃逃,很多人因为眼睛无法睁开,结果不是失足滚落山坡,就是如瞎子般四下乱跑。
一个亲兵拉着福康安往下跑,眼睛只能眯着的福康安险些摔到,跑到贾六他们这边时下意识看了过来,然后就听一声枪响,脖子一疼,身子一软摔倒在一边。
枪不是贾六打的,也不是张大彪他们打的,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贾六驚愕同时向上面看去,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从左侧山头上一闪而过,似乎是杨遇春。
“福大人!”
顾不得多想,冲出人群奔向福康安,冲近一看,福康安脖子上一个血洞正在往外冒血气泡,人尚未死,眼睛闭着,嘴巴一张张想说什么,却因为气管被打穿无法说话,渐渐的嘴巴里有血和着痰水溢出。
“快将福大人抬下去,快!”
几名索伦兵上前赶紧抬起福康安就往山下奔,后面是不断滚落下来的虎衣藤牌兵,贾六的人也在撤,挡铳板什么的都不要了,全不要命的往山下跑。
没办法,山上根本不能呆人,得让风吹一会。
福康安被抬到山脚下时,已经咽了气。
几个双眼通红的福康安亲兵望着地上的主子尸体,一个个都是骇的魂都飞了。
赣州参将郭秀同索伦营参将新达苏也是目瞪口呆,如被抽了筋般呆立在那。
“拿下!”
伴随贾六的喝令,玛德里等人箭步上前将福康安的亲兵按倒在地。
贾六手一挥:“斩了!”
“嗻!”
几把长刀同时挥下,福康安的亲兵连挣扎都没有,就尸首分离。
“咣”的一声,贾六第三次抽出自己从未见过血的长刀,看向郭秀同新达苏,一脸杀气:
“福大人战死了,这里由我指挥,马上组织你们的人给我攻上去,拿不下的话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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