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年,小玉彻底不来了。李岳心中的苦楚无处诉说,是他坚决果毅,但他并不坚强,因为小玉的事,在深夜里,没有少流眼泪。每次想对小玉吐露心声,都使劲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功败垂成。他不希望小玉跟着自己受苦,更不希望小玉嫁给自己就成了寡妇,他要小玉幸福,有自己的家庭,快乐地过一生。他别无选择。
时间飞快,再一年过去,李岳听到了小玉结婚的消息。最开始是激动,是兴奋,感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开心。之后是失落,是悲伤,是无穷无尽的痛苦。那个晚上,他彻夜未眠,时而兴奋,时而失落,时而欣喜,时而忧愁,他的那一晚,是属于小玉的。
那一夜后,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积郁成疾。加上日渐恶化的病情,余生只能躺在床上。好在嫂子任劳任怨,耐心照顾着他。躺了将近一年,于1977年的春天,二十六岁的李岳永远地停留在他的梦中。
李岳去世后,只剩下霍秋兰母子两人相依为命。看着李岳的尸身,霍秋兰浑身颤抖,她最害怕的日子悄然而至。这时李大鹏才十一岁,刚上初中,灾难真的要降临到儿子的头上吗?她不停地问着自己。
如今对封建迷信打击不再严厉,可以请到道士超度。道士念经做法结束后,不得不就地下葬。李岳下葬那天夜里,和李鲲下葬那晚一样,霍秋兰整夜没有合眼,但比那一夜更加害怕,她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儿子,也不让儿子睡觉。
李大鹏不比当年懵懂,他隐隐约约知道家族的魔咒。他翻来覆去不敢睡觉,一是害怕叔叔的鬼魂,二是害怕自己一觉醒来,得了叔叔一样的怪病。
母子二人心里相互鼓励着,直到下半夜,李大鹏还是合上了眼睛,霍秋兰心中慌张,但也不得不让儿子睡觉。儿子是天蒙蒙亮时惊醒的,还没等霍秋兰问,他就号啕大哭,边哭边说:“我梦到了一个可怕的村庄。”
“可怕的村庄”,这五个字,就像一道惊雷直劈霍秋兰。避不开也逃不了,坚强的霍秋兰感到绝望和无助,紧紧抱着儿子,痛哭流涕。
第二天,大鹏发烧了,过了几天,红疹蔓延了他的全身。我和爷爷、父亲、叔叔一样,在劫难逃,无法幸免于难。此后,大鹏没有再去读书,留在家里。
霍秋兰不放过一丝机会,带着大鹏去乡里、市里、省级医院都看过病,又找娘家父母借了盘缠,带着大鹏去各大城市的医院跑了个遍,始终没有医好。
这时神婆重现江湖,既然科学没法治好,霍秋兰只好找到神婆。当时有位神婆声名鹊起,住在马鞍山的采石山上,听说替人占卦算命、辟邪驱魔非常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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