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不肯动弹,依旧拦着秦王妃:“奴才不敢惊扰殿下,请娘娘可怜奴才这条贱命。
秦王妃心火蹭蹭,愤愤离去。
冯少君遥遥瞥了秦王妃的背影一眼。
秦王妃似有所察,猛然回头。
冯少君已垂下眼。
奇怪,刚才如芒在刺的感觉从何而来?
秦王妃拧着眉头离去。
……
隔日一早,秦王妃就来了书房。这一回,如愿地见到了秦王。
秦王被关了几个月,心情烦闷,便纵情声色来排解。
色是刮骨钢刀,此话半点不假。秦王也是四旬的人了,这般折腾,哪里禁得住。整个人瘦了不少,脸有些浮肿,眼下一片青。
秦王妃看一眼,忍着闷气道:“殿下,还有一个月就到岁末了。”
“殿下‘养病’也快小半年了。到过年的时候,总该进宫露个脸。”
再这么下去,秦王就要彻底在消失在朝臣们的眼里了。
秦王焉能不急,阴沉着脸说道:“本王连着几次令人送信进宫,父皇置之不理,本王还能怎么办?”
隆安帝这是狠下心要严惩秦王了。
好在世子朱曜没受牵连,每日还能照常去上书房读书。如果朱曜也被禁足,那才是被打入尘泥,没了翻身的机会。
秦王妃略一犹豫,低声道:“不如让曜儿代殿下去一趟太和殿,求见父皇。”隆安帝再心冷如铁,对着长孙也得心软上一软吧!
秦王也跟着动了心思,点了点头:“也好。”
第二日,秦王世子朱曜在上书房散学后,去了太和殿。
隆安帝倒是见了朱曜,不过,朱曜一张口提起“养病”的秦王,隆安帝立刻打断:“秦王病重,要慢慢将养。你好好读你的书便是,秦王的事,朕心中有数,不必你操心。”
朱曜只得闭嘴,心里满是苦涩。
大半年间,吴郎中被流放,吴阁老致仕,秦王被关在王府里。
往日风光赫赫的秦王府,如今圣眷不再,也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他每日进宫读书,感受最深刻不过。不说那些捧高踩低的宫人内侍,只说授课的太傅们,对他也远不及以前上心。
堂弟朱昀,却时常受到天子赞誉。前些日子,还被隆安帝召进太和殿里伺候笔墨。
这份圣眷,由不得人不眼热。
朱曜无功而返,秦王心里一片冰凉。
隆安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这一个年,他只能继续在秦王府里“养病”。
转眼间,进了腊月。
临近年底,朝廷诸事忙碌。各官员往皇子府里送年礼,也是惯例了。
每年秦王府外投名帖送年礼的,川流不息。今年的年礼其实没怎么少。不过,亲自登门的官员着实不多。
而燕王府,却是门客如云,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燕王府和秦王府就在隔邻,两相对比,对比实在太鲜明了。
燕王才是热灶,谁还乐意去烧秦王府的冷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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