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殿下,奴才奉皇上口谕,代皇上来送行。”王公公拱一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希望殿下一路平安。等安然到了藩地,殿下别往了送信回京。如此,皇上也能彻底安心了。”
顿了顿又道:“奴才还有一言,好叫殿下知道。自那一日赵王世子派刺客行刺皇上未遂,皇上身边日夜有人守着。现在什么宵小之辈都休想靠近皇上九尺之内。”
换在往日,一个内侍怎么敢对堂堂赵王冷嘲热讽。
现在,赵王只有任凭奚落的份。
赵王勉强打起精神应道:“有劳王公公代本王回宫复命,就说臣弟谢皇上恩典。到了藩地后,臣弟一定会尽心打理藩地政务,绝不负皇恩。”
王公公心中哂然,随口应了,很快离去。
赵王妃恨恨地呸了一口:“这等奴才,也敢在殿下面前耀武扬威。”
落草的凤凰不如鸡。戴罪之身的亲王,又能做什么?
赵王低声道:“这个王公公,执掌天子暗卫,心思阴狠,下手狠毒。你在背地里,就别胡乱嚼舌了。要是传到他耳中,他暗中寻衅,来个公报私仇,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赵王妃顿时噤若寒蝉。
赵王撑住一口气,叫了亲卫统领过来:“传本王号令,立刻启程。”
五百亲卫,前后开道随行,庞大的车队缓缓启程。大半日后,出了京城的城门,到了官道上。
赵王妃忍不住掀开车帘,遥望着越来越远的城门,痛哭失声。
赵王再次闭上双目。
……
赵王的藩地,远在河北,算是个平安且富饶之地。
赵王一行人,在路上行了二十几日,终于到了藩地。藩王府是隆安帝在世的时候就建好的,按着藩王府的规制而建,犹如小了几号的皇城。颇为几分巍峨气象。
藩地六品以上的官员,齐聚藩王府外,恭迎赵王殿下。
可惜,赵王殿下身体虚弱,一路被颠簸得厉害,无力也无心见这些官员。令人传话,安抚一二,就将这些官员都打发走了。
木已成舟,伤心难过也没用。赵王妃打起精神来,令人将马车上的金银玉器搬进库房。等一切安顿下来,已经是六七日以后的事了。
赵王妃来不及为此欣慰欢喜。因为刚安顿妥当,赵王就彻底病倒了。
这一病,来势汹汹。
赵王全身滚烫,意识模糊。一张肥硕的脸孔,在这段日子里瘦了不少,肉都快耷拉到下巴上了,且满脸潮红,看着十分吓人。
随行的太医,面色凝重地为赵王诊脉开方。
赵王妃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说话也不利索:“殿、殿下到底生了什么病?”
太医略一犹豫,委婉地说了一通:“殿下这是心中焦虑忧思,外感内热,邪气入体……”
总结到最后无非是一句,赵王患的是心病。
被逼无奈亲手弑子,能不落下心病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