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她纵是贵为郡主,也不能例外。
与其日后做一对怨偶,彼此离心,不如成全袁锐一片痴心,退一步也是成全自己。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后悔。”朱棠看着袁锐离去的方向,低声自语。
……
“孽障!”
“你是昏了头不成!”
半日后,袁府的书房里,传出袁海隐忍的怒骂声。
袁锐直挺挺地跪在祖父面前,满面羞惭,任凭祖父责骂。
袁海痛骂了一顿,犹自不解气,亲自去拿了结实的棍子来,给袁锐施了一顿“家法”。袁海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保持着常年练拳的习惯,力气着实不弱。这劈头盖脸一顿打下去,袁锐疼得直抽凉气。
袁海的长子在十年前病逝。当时袁锐才六岁,被抱到袁夫人膝下养大。可以说,这个长孙是祖父祖母一手养大,感情极深,期许也极高。
现在袁锐却闯出这等令人头大的“祸事”来!袁海焉能不怒!
盛怒之下,袁海丝毫没留力,出手颇重。
袁锐没有闪躲,就这么低着头,任凭祖父责打。
袁夫人闻讯匆匆而来,推门见宝贝孙子被揍成这样,急得当场落了泪:“老爷!你这是要打死锐哥儿不成!”
说着,冲上前,搂住袁锐大哭起来。
袁锐目中闪着水光,不知是因为疼痛难忍,还是因自己惹得祖父勃然大怒而自责:“是孙儿错了,祖母别生祖父的气。”
袁夫人哭道:“事已至此,对错又如何。棠姐儿的脾气,我最清楚。她既是主动和太子妃张口,这桩亲事已经不成了。”
“倒不如就成全了锐哥儿,求娶榕郡主。榕郡主生母出身低微,可她是太子血脉,将来也是天家公主。”
袁海颓然长叹,扔了手中木棍。
是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打死袁锐也没用。还是想想,该怎么收场吧!
朱榕出身为人诟病,却容不得袁家人挑三拣四。不管如何,她也是大齐郡主。这些年,朱榕以贞静柔顺著称。袁锐若能娶朱榕为妻,也算完成了和皇家继续“联姻”的重任。
“过几日,我去东宫求见太子妃娘娘。”袁海终于松了口:“为这个孽障求娶榕郡主。”
袁夫人擦了眼泪:“我和你同去。”
……
袁锐不得不告病假,在床榻上躺了三天,才勉强下榻走动。
身上疼得厉害,不过,袁锐的心情十分喜悦畅快。
再次进宫,先听到的是庆安帝为孙女朱棠和孟将军嫡孙孟凌赐婚的喜讯。人逢喜事精神爽,孟凌喜上眉梢,乐得露出两排白牙。
袁锐会心一笑,上前恭贺孟凌:“这等大喜事,孟兄可得请客才是。”
孟凌咧嘴一笑:“那还用说。等下一个休沐日,我请大家去京城最好的酒楼。”
一旁的沈旭,跟着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孟大哥这般慷慨,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众少年你一言我一语,一派欢欣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