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韩家最热闹就是每日清晨,一家人都会到厅上用饭。
“父亲。”
“岳父。”
韩承绪身上盖着厚厚的毡毯,正在逗着孙子,见严云云来了,问道:“春耕这阵子要放的青苗钱都放了?刀。”
“父亲放心,女儿这阵子便盯着这事,总归是办妥了手上的差事。”严云云说话间已上前,为韩承绪掖好了身上的毯子。
“辞不辞官的,再看吧。”韩承绪说话很慢,道:“陛下都还未开口,你又急什么。”
“总有人叫嚣得厉害,我不愿让陛下为难。”
韩承绪微微摇头,没在这事上多说。
近来就算是他也感到有些猜不透李瑕的心思,不好妄下定论。
严云云一边坐下,又问道:“兄长呢?莫不是用过饭便上衙去了?”
“往子午镇迎陛下去了。”韩承绪叹道:“去岁末,阆中生了场叛乱,虽然平叛了,但得给陛下报一报详细经过。”
严云云对此不感兴趣,道:“陛下还是秦王之时,能让治下太平,称了帝又有甚不同?这些叛乱打着忠于赵宋的名义,还不是某些人找个借口满足私利。”
“才改朝换代又赶上天子亲征,有些乱子难免的,没耽误征宋一战便好。”
“说到此事,那二十万的白银、绢匹也该运至重庆府了吧?”严云云说到这里,眼睛已经亮起来,“我们的国库可还放不下,得要扩建。”
韩承绪抬起手,慢吞吞地道:“用过早食再谈。”
6.....
原本只是清晨的闲谈。
严云云本以为宋廷纳供的岁币天下皆知,不是什么重大或隐密的公务,没想到韩承绪却要私下再谈。
“父亲,莫不是宋廷又不给了?”
饭后,才转进偏厅,严云云马上便问道:“那这一战还要再打下去不成?”
她了解过贾似道,知道对方向来狡猾,曾经还答应过忽必烈给岁币最后却什么都没给,不免着急。
这笔钱虽是国库的,却是由她管的,自从得知宋廷的和约之后,每日她都要盯着根本没得到出岔子的风声。
好在,韩承绪说话虽然慢,但还是将原由说了。
“郝老道长回长安了,问朝廷,蒙元能给吐蕃的赏赐,茶叶、瓷器、丝绸等等,我们能不能给”
“父亲?”
“郝老道长已随你兄长往子午镇去。”
“老道士这是何意?”严云云眉头一拧,道:“不先问我这个户部尚书,反而抢在前头先去见陛下,不将我放在眼里。”
“你不是要辞官了吗?”
严云云官袖一拂,差点便要发作,想起这是在义父面前,方才将官威收了,道:“不论如何,做事的章程不是这般。”
“那是郝老道长。”韩承绪笑了笑,道:“他可不管什么章程,要的就是赶在你前面向陛下要这二十万银、绢。”
严云云的心思已转回到吐蕃之事上来。
她是李瑕一手带出来的人,思路与旁人不同。别人想的是和亲、赏赐,她想的却是贸易。
蒙古人也喜欢贸易,不同之处在于,严云云所想的贸易不是为了以茶叶换取黄金而是借贸易有意地促进融合。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