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房主簿家里挖竹子吧?你看, 隔着墙就有好大一片竹圃。”
“能过去吗?”
韩巧儿点点头,道:“李哥哥和高姐姐也去,门房会放我们过去的。”
严云云犹豫片刻,道:“那你们去吧,我带了些年货,先放到厨房。”
“好吧。”
韩巧儿并不强求,自在这边稍等了一会, 便见李瑕与高明月换好衣服过来。
“走吧。”
高明月问道:“我们挖房主簿家的竹子,真的没关系吗?”
李瑕道:“那是县衙的竹子,不是房主簿的。”
韩巧儿道:“可是房主簿真的很喜欢那片竹圃,他上次还与祖父吟东坡诗‘可使食无肉, 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李瑕道:“竹子就是小竹熊的肉,无竹令它瘦。”
高明月与韩巧儿皆是抿嘴而笑。
“李哥哥,那为什么竹熊吃素还那么胖啊?”
“”
“这条鱼我来做吧?”
厨房里,李昭成踱步进来,探头看了一眼,终是手痒,指了指案上的鱼,向两个厨娘道:“我看你们是打算清蒸,但这种鲫鱼不适合清蒸,做份鱼汤,再做份鱼粉,可好?”
他对李瑕家的厨娘不太满意,她们只知道蒸煮,年夜饭上已有好几道白灼的菜了。
莫不如他上手做几道好菜。
至于辅料,李昭成已带来了,他将两个厨娘遣去打水,磨了磨菜刀便开始动手,嘴里不自觉哼起歌来。
“张家寨里没来由,使它花腿抬石头,二圣犹自救不得,行在盖起太平楼”
一回头间,忽见有个身影站在一旁,李昭成吓了一跳。
“啊?韩家的严姑姑?”
严云云听了便有些不太高兴,道:“李家郎君哼的这曲子可有些诽谤朝廷?”
李昭成腼腆地笑笑,道:“我喜欢到酒楼吃菜,听旁人唱的有趣,学来了,莫说出去才好。”
见他这笑容,严云云气消了些,放下手中的年货,问道:“怎是李郎君在做菜?”
“喜欢做菜。”
“闻着倒是很香。”
李昭成又低头处理鱼,道:“还以为你也要说‘君子远庖丁’。”
“你常做饭?手怎这般好看?”
“仔细不切到手就好。你要洗手吗?给你舀杯温水?”
“不必了对了,李郎君与阿郎是亲戚?”
李昭成不动声色,反问道:“怎会这般问?”
“觉得奇怪,西陵先生大才,怎会远远跑来投在阿郎幕下,且那么快便与我义父地位相当。”
严云云这话算是颇为尖利了。李昭成却只是温雅地笑了笑,道:“那倒不是,我家中遭难,受庇于李知县。”
“原来如此,那是我想多了,先前问过兄长,他叫我莫打听。”
李昭成道:“不过是低贱门户,我只盼以后能开个酒楼。”
严云云放松不少,笑道:“我亦是差不多,受庇于阿郎,只想开个茶楼。”
“同是天涯沦落人?帮我把姜拿来吧”
不一会儿,鱼下了锅,香气腾起
这场年夜饭,李知县家人多得一桌坐不下,遂分了男女各一桌。
阿莎姽讨厌与太多人一起用饭,本想躲开,被李瑕喝令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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